惡狠狠地盯著門口,等著那人走近。
意外地,映入眼簾的是一束自己最愛的白玫瑰。
玉白的花瓣上還綴著晶瑩的水珠。
微微一愣。
煩躁的情緒被安撫下來。
以至於某人賤兮兮的臉從白玫瑰花後面露出來的時候,也變得沒那麼討人厭了。
見她沒有直接發火攆人,許峭鬆了口氣,指了指她的床。
“媳婦兒,我能進來把花放在床上嗎?放完我就出來,我保證。”
程繪秋考慮了一陣,“唔。”帶著濃重的鼻音,似乎不情不願的。
說到做到,許峭把花放好就立馬退回到門邊。
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樣子,程繪秋感覺自己有點過火了,緩了緩臉色,輕咳兩聲,“那什麼,我說,許峭。你不跟我嬉皮笑臉會死麼?”
“啊?不會啊。只不過,我怕認真起來的樣子會嚇到你。”
看看,剛說完,又來了。
程繪秋不禁翻了個白眼。
“其實我認真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把你娶回家。冥婚這事我已經規劃很久了。”
程繪秋:“……”
“……媳婦兒,你說咱們兩生活在同一個城市裡,這麼大點的地方,為什麼我就沒能遇見你呢?不然,我家老頭子也不會天天為了傳宗接代這事兒在我耳邊吵個不停了。”
不習慣他用這樣的語氣說話,程繪秋別過臉不看他,故意把他剛剛說的話當成笑話。
“沒撞見你這尊大神,那是老天爺開眼,對我格外照顧。遇到我又怎麼,當你的小五小六還是小七小八?”
許峭斜靠在門框上,“有你的話,從一到十全部都是你。”
程繪秋只想呵呵他一臉!合著她還低估了他,這都排到第十去了。
一轉頭,看到床上那束白玫瑰,眼神一下黯淡了下來。
如果生前遇見……大抵也和從未遇見沒什麼差別吧。
畢竟,連自己都不喜歡的自己,誰會注意?
萬惡的高數課排在週一早上第一節就變成萬惡乘以10086了。
高數課是全校公共基礎課,考慮到師資和教室,都是大班教學,一個班基本九十人左右。不僅專業交叉,還有學院交叉。
白遲薇習慣性地坐在第三排。
因為室友不喜歡這麼靠前的位置,是以她身邊基本都是不認識的人,唯一一個臉熟的同院同學還不出來名字。
沒什麼事可幹,白遲薇開始翻著上節課記的筆記,看得正專注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壓低聲音問:“同學,你旁邊有人嗎?”
抬頭,只見一個男生彎著腰站在過道裡,氣息微喘。
白遲薇想也沒想,忙拿起放在旁邊位置上的書包站了起來。
男生感謝一笑,側身進去,不忘說聲“謝謝”。
上課前五六分鐘,高數老師單肩揹著個棕色小包走了進來。
聽到皮鞋踩在木質講臺上的“咚咚”聲,白遲薇抬頭看了一眼,見到長得圓圓胖胖、外號“高萌”的高老師後,忍不住彎彎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