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千修為雖不如姜炁,但見識頗廣,蕭然唯恐被他看出不對,只能龜縮起來,倒是讓青一的耳根清淨了些。
她到了近前後,青千先是嫌棄的撇了撇她的那個小毛驢,而後又問:“你可將你行蹤通稟了你師父?”
青一搖頭。
青千老懷大慰:“記住,莫要通知他,若是被我知曉你把你所在位置通知了他,我便直接殺了你。”
青一被嚇的一哆嗦。
劉玲在旁邊說:“大師伯最近也不知怎麼了,總愛去尋我師尊,每次尋到他時,都要督促他修煉。這次來王都,本該是敖潛師兄領人來的,師尊是為了躲師伯,特意從二師伯處請了命過來。”
青一瞭然,保證道:“師叔放心,青一絕不會將所處位置告知師父。”
青千滿意的點了點頭,給每人發了一粒清毒丸,發到青一面前時,將丹藥收了回來,笑著說:“有師兄精氣做護,想來你不需要這個吧!”
這話劉玲聽著不清楚是什麼意思,幾個有了些年歲的全部震驚的看著青一。
青一倒是沒覺得有什麼難堪,當時與姜炁在一處時,已經料到了這些場面。而且,經過那個夢,她知道青千對章嬙的感情,自然也清楚他此時的不悅來源於何處。
因此她並不生氣也不難堪,只是笑著把他手中的丹藥遞給劉玲,而後說:“師叔說笑了,昭陽元君何等樣的人,師父他對元君情深不變,哪裡與我有什麼關係!”
青千哼了聲,也並未再給她丹藥。
發過了丹藥後,青千讓大弟子桑詔去叫門。
太子趙回早幾日便對守城的將士下的明令,言說之後幾日可能會有不同門派之人前來相助王都。若其中有流華山的人前來,直接迎到東宮。
青千一行人往東宮走著,順帶看著路邊的情況。
此時王都之中一片死寂,走在路上的人除了面上繫著藥布計程車兵,就是穿著浸過藥的衣服的大夫。
帶著他們去東宮計程車兵說:“陛下五日前帶著文武大臣去到東都避難了,此時王都之中只有太子。太子前日下了令,王都之中所有沒被染上疫病的老百姓,朝廷給他們錢讓他們前謀個生路,此時王都之中只有三萬餘人,其中百姓不足一萬。”
青千聽著點頭:“他倒是個仁君!”
士兵低著頭沒敢說話!
太子尚未登基便以“君”稱呼,實在是大不敬!但此種危急時刻,陛下逃難而去,而去還帶上了或許已經染了疫病的朝臣。而太子卻留了下來,並且做出此種仁義之舉,他們這些留在京中的人,早有人盼著陛下暴斃而亡,太子直接登基。
但不論如何,當著外人面,此種心思還是藏著些比較好。
一行人去了東宮,女婢報說太子昨夜忙到凌晨在睡下,此時尚未睡醒。
青千也沒讓人去叫趙回,只是問了一番其他門派可有人前來,聽聞一項以醫術聞名的玄月堂已經來人時,急忙過去與人相會。
長輩走了,留下的小輩自然能鬆快一些。
劉玲立刻抓著青一問:“剛才我師父說那話什麼意思呢?什麼叫你有師伯精氣護著?”
青一看了一眼其他人雖各自做著各自的事,但耳朵齊齊豎著要聽故事,又看了一眼一臉懵懂無知的劉玲,只覺得十分頭疼。
好在趙回來的及時,免了她的尷尬。
“諸位師兄師姐,還好你們來的及時,若不然只怕我大昭要出大亂子!”趙回想是一路跑著過來的,氣息略微有些不勻。
桑詔聞言說道:“師尊已經去尋玄月堂的人瞭解此間詳情,師弟莫要擔憂。”
趙回卻是搖頭道:“城中疫病已經被控制,我說的,是我父皇!”
“皇帝陛下?”桑詔詫異:“他也染病了嗎?”
趙回沉重著點頭,“不錯,他染病了!”
桑詔為難的皺起了眉,忽然想起臨行前二師伯交代過,紫微星疑是有搖搖欲墜之像,只怕皇帝要不好。他當時已經十分為難,這人間帝王身份不同尋常,但凡有個不恰當,便極有可能被天道記上一筆,與日後修行有礙。
本來聽說皇帝避到了別處去,想來與自己等人撞不上他還頗為歡心,卻不料此時竟然是被找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