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炁在魔族的那幾個日夜其實並沒什麼好提的,不過只是日夜不停的誅魔罷了。只是他進去第三日晚上,魔尊組織了一次對他的圍攻,那次他一時不察被傷到要害,正是小白突然出現救了他。
“我當時就與魔尊一起,親眼見到他帶著那隻傷重不支的翼虎回到了魔獸森林。我對那隻小翼虎有些印象,暗中曾跟著去看過,姜炁把他放到了遇見他的地方,這麼多年過去,他也應該傷愈了!”
青一聽他說完,問了他一句:“那個幕後之人,是不是你?”
蕭然很痛快的承認:“是我!”
他又道:“我當時存的心思是藉著姜炁的手殺掉魔尊,這樣我便可以執掌魔族。我沒想到,他竟然會瘋成那個樣子,竟然要讓整個魔族為他孩子陪葬。我的宏圖霸業就這樣夭折,好在我還留了一條命,好過魔尊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青一皺眉:“可是當時我們在無垢結界中,是見過魔尊的!”
“那不是魔尊,是我!”蕭然道。
青一有些想探究這件事,又覺得沒必要,因而只是苦笑了一聲:“哦,原來是你啊!”
“是我!”
青一沒有再與他說話,只是一直漫無目的的走著。她此時心中完全放空,蕭然並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也無法與她說些話,只能陪著她一起沉默。
一直從白天走到黑夜又走到白天,青一到了一處荒無人煙的山中停了下來。
蕭然瑟瑟發抖:“你該不會是想著要在這裡開宗立派吧?”
青一搖頭:“我想在這裡找一個安靜的洞府閉關。”
蕭然:“……”
他一直留在她的識海之中雖說是為了養傷,但他還是一個有著偉大夢想的魔,他們神族一閉關就是幾百上千年,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大好光陰都浪費在這裡。
“你不想去見一下你的朋友嗎?”蕭然開始勾著她離開這裡。
“朋友?”青一先是眼睛亮了亮,而後又灰暗了下去。
“我不是章嬙,我沒有和君那樣的朋友。”她這話說的很是沮喪,甚至還帶著些自我厭棄。
“那趙回呢?”
“趙回啊!”青一幽幽嘆了口氣,“我怕他沒時間見我。”
“怎麼會呢!”蕭然見這事有影,急忙道:“他肯定是想見你的,他喜歡你,你難道看不出嗎?”
青一瞪大了眼睛。
蕭然逼她直視這件事,“你心中其實應該有底的,不是嗎?之前不過是因為你一心喜歡姜止青,所以才會忽略他!現在你已經要和姜止青分開了,而且還要閉關,難道不該去看他一眼嗎?之前除夕,他可是特意去看過你的。”
“他那是去看師門長輩,那是他該盡的禮節!”
“你說這些話,也不能排除他喜歡你的事實!”察覺到她還要反駁,又道:“不要試圖隱瞞我,你在想什麼,我一清二楚!”
青一沉默起來。
她想到了她還是樂梓的時候,與趙回的婚約。
她當時不過在那裡留了幾年時間,這幾年之中還與姜炁糾纏在了一起,而趙回是圓圓整整過了一輩子,而且極有可能一直帶著對她的感情過了一輩子!
一輩子啊,真的會那麼容易忘掉嗎?
“去看他一眼吧!不論是把話說明白還是做些什麼,都去看他一眼,這樣日後也不會再給你自己留遺憾!”蕭然見她動了心思,立刻又勸。
“可是,總得先閉關一段日子!”青一說:“我此時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若是被他見到的話,他肯定要擔心!”
只要不是在這個破地方留上個幾百年就好!只要到了大城市,他立刻尋一個更合適的宿主離開,再也不要在她身體裡面繼續待著了!
青一就此開始閉關,無聊之時也會與蕭然聊一聊他的過往。
有一天她突然問了一句:“你既然有這麼深的心思,算計了姜炁狠狠一把,怎麼還會落到這麼悲慘的局面呢?”
蕭然苦笑:“這一縷魔氣,其實是我附著在章一一身上的。當時我在魔族之內被他重傷,過了數百年後章嬙生機不斷潰散,我才從她身體內跑了出來。只是當時我也記不得太多事情,只是憑著本能去了流華山。後來的事情你知道,被姜止青傷了一次又一次。如果不是這次他結了這個夢境把你喚醒,只怕我也恢復不了之前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