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梓面色慘白看了姜炁一會子,卻是出乎預料的什麼都沒說出口,只是朝著他福了福,跟著爹孃離開了學堂。
路上碰到了詢問女兒從哪裡找到的人,樂莆也笑著說:“是被學堂的姜夫子撿了去,在學堂歇息了一個晚上。”
世人對於讀過書的人,都有幾分尊敬。
聽聞是被學堂的姜夫子撿了去,哪怕人們一直覺得姜炁與樂梓之間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卻也沒往別的地方多想!只是安撫了一下樂莆和王氏,不要朝著孩子動手,這麼大孩子了,估計也是因為心中有不高興,才會跑出去。
樂家夫婦自然說好。
到了家旁邊的岔口,王氏問了句:“你是與我一起去朱家,還是要回去歇息一會兒?”
樂梓想著昨天在阿壯那裡看到的避火圖,又想到姜炁原本是她喜歡的人,而現在卻與自己做了那種事。當下又是羞憤又是愧疚,只是低著頭說:“我想回去睡會兒,就不去朱家了!”
王氏也不勉強,讓樂莆帶了她回家,自己去了朱家!
到家門口時,看見趙回正在門口徘徊著,臉上都是急色。
“阿回怎的在這裡?”樂莆見著他,問了句。
趙回看見樂梓無礙,長鬆了口氣,說:“還好樂梓無事,我從學堂出來後便有些後悔!樂家叔叔,我這次過來是想告訴你,不論樂梓與姜夫子有了何種關係,我都不會接觸婚約的,您無需去我家退婚!”
哪裡想到他這話說出來後,樂莆大怒:“好個賊子,我一直拿著你當小輩看待,你為何要如此詆譭我家女兒的聲譽?”
趙回聽著一愣,就連樂梓也愣住。
樂莆怒道:“學堂的姜夫子不過是念著我兒可憐,將她帶回去安置了一個晚上,他們二人並未同處一室,又哪裡會做下你說的‘何種關係’,你如此說話,莫不是要讓我家女兒壞了名聲,只能嫁去你趙家不成?”
趙回愈發的愣。
他仔細看著樂莆,實在不像是胡言亂語的模樣,可為何會如此說話呢?
他嘗試著問:“您之前與樂家嬸子一道兒去了學堂,不是闖入了夫子的房中嗎?”
樂莆見他還要說,愈發憤怒:“我與妻子還有學堂的龐夫子一道兒去了姜夫子房中,卻只在房中見到睡著不醒的樂梓,姜夫子一直歇在前院。你若是不信,只管去問龐夫子,切莫再胡言亂語冤枉我女兒聲譽。”
趙回愣著說不出話,樂梓也說不出話。
她此時忍不住想著昨夜姜炁對自己做的那些避火圖之上的事,莫非都是自己的夢境不成?還是說之後又有了其他的發展?
樂莆拽著樂梓回了自家後院,趙回原本想上去的,卻聽見裡面樂莆吩咐夥計:“日後趙家的趙回若是再來,只管拿了棍子打出去,我樂家絕不與這種小人來往!”
他的腳步停在了樂家外面,心中卻一直想著之前的事。
他很確定,自己是在路上得知樂梓不見了,隨後同樂家夫妻一道兒去找人。然後在姜炁屋中見到兩個人正在榻上,姜炁在替樂梓扣衣服上的扣子,之後王氏還十分愧疚的讓他先回來。
他回來後想了半晌,覺得樂梓不至於甘願與姜炁做下這種事,她若是被強迫的,自己是願意娶她的。
於是他便等在樂家外面,萬萬沒想到等來了這樣的結果。
他對樂家夫婦很信任,他們並非胡言亂語之人,那便肯定是其他地方出了些問題。
趙回深吸一口氣,朝著學堂而去,他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他到學堂時,恰好碰到龐夫子正在晾曬幾件衣服!
尋思了一下這位夫子與姜炁速來不合,他前行幾步上來去問了禮。龐夫子見他見禮,不是滋味的說:“原來舉人老爺還記得在下這個落榜秀才啊,真是難得!”
話裡話外還是一股子酸味,並沒有志得意滿之氣。
趙迴心中猜測,或許這件事出了些自己不曾想到的意外。龐夫子心中怨恨原本說好的一人教學變成了二人,因此一直致力於排擠走姜炁。若是他手中握了姜炁的把柄,絕不會是現在這幅模樣。
他得了自己想要的結果,直接起身去了姜炁的屋子,將龐夫子氣了個倒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