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這話說出來,下面的宗室呼吸立刻急促起來,人也變得紅光滿面。
皇帝雖然後宮有妃子,卻沒兒子,若是太上皇還活著也就罷了,如果沒活著的話,那皇帝的皇位肯定是要在他們之中擇一個能力合適的人傳位啊!這些人從未覺得自己竟然與皇位距離這般近,一個個的都生了些不可言說的心思。
而徐褆把他們的模樣看在眼中,心中譏諷,面上卻是不顯,只是朝著韋羸說:“朕如此待你,你可能明白嗎?”
韋羸和他認識這麼多年,說是他肚子裡的額蛔蟲都不為過。
聽他這麼說,直接問:“皇帝陛下是真的有這個心思呢,還是隻是為了讓坐著的這些王爺們為了這個虛無縹緲的皇位爭鬥起來?您若是真的有心的話,不如此時便下詔退位,將皇位傳給太上皇,如此才能證明您的話是真的。”
這話說出來,那些因為即將到手的皇位而十分激動的王爺們冷靜了一下。
是啊,如果這只是皇帝的計謀呢?
按著他們剛才的模樣,若是皇帝來上一句:“你們此時一人一把刀,若是誰能活到最後,誰便是皇位的繼承人。”他們莫不是還要真的同室操戈?
王爺們互相看了一眼對方,都對皇帝這陰損心思多了幾分明瞭。
韋羸的本事徐褆知道,因為聽他說這種話他倒是也能預料的話,因此他說:“朕傳下退位的詔書自然沒什麼不可,只是這詔書之上要寫誰的名字可是個學問。”
說著,他又問:“韋羸,朕的父皇呢?你當年將他帶了出海,說是要尋什麼長生不老的藥丸,如今你回來了,朕的父皇去了何處啊?”
韋羸笑,“陛下自然是在他應該在的地方。”
南王這會兒也回過神來,知道皇帝的小心思自己可能鬥不過,當下說:“臣今日也算是明白了,不論臣列出了什麼例子,陛下肯定是不願意承認自己做下了弒君殺父的勾當,如此咱們也沒必要說了。”
說著他朝著韋羸說:“韋道長,你只管放心,本王今日一定會護著你離開皇宮,在將陛下殺父弒君之事告知天下。”
徐褆抿唇笑了笑,“你莫不是以為朕的皇宮是你想來便能來,想走便能走之地?”
他說著話,去看青一,“勞煩仙長出手,將這明明已經身死卻一直不肯輪迴的鬼魂拿下。”
青一聳肩,說:“這事我可沒辦法。”
徐褆皺了眉,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她。
青一解釋:“他此時並非是魂魄在此,而是一縷元神在此。這魂魄尚且有個抓的法子,可這元神我卻一點法子都沒有。”
韋羸聽她這麼說,高興的哈哈大笑:“我的梧桐兒啊,你莫不會以為我上過一次你的當,還會再上第二次吧?”
說完,在哈哈大笑之中,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徐褆那張一直都是沉穩不變的臉,此時此刻才大驚失色。
南王見狀,和韋羸一般同樣哈哈大笑:“怪哉怪哉啊,適才臣說陛下殺父弒君,陛下都沒變了臉色。可此時韋道長離去,陛下竟然慌亂至此,莫非陛下心中,這韋道長竟然重要過太上皇不成?”
徐褆確定殿中看不到韋羸的身影,一張臉已經扭曲起來,“來人吶!”
殿外阿二立刻進來:“陛下!”
徐褆憤怒的指著南王:“將徐廣拿下,關押至朕之私牢,朕倒是要看看,那韋羸會不會來救他。”
南王聞言大驚:“豎子而敢,本王有一萬大軍駐紮京城之外,你若敢……”
他的破口大罵並沒有罵完,韋羸的身影再一次出現:“我的梧桐兒啊,你可知道,你的京城外已經全部都是叛軍。這城中的百姓也都知道你是一個弒君殺父的壞人,他們已經在自發替城外的叛軍開啟城門,哈哈哈!”
阿二卻是個只聽皇帝話的人,哪裡管什麼其他,只是去抓南王。
啟料他都已經快要抓到人了,南王竟然被皇帝右邊的佛子抓到了手中去。
“大師,這是何意?”徐褆大怒質問道。
佛子唸了聲佛號,道:“陛下,倒行逆施必承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