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亂些什麼?”徐褆朝著身後跪著的人喊了一聲,等身後的嘈雜聲小了些,又朝著老和尚問:“還請大師示下,如今這異象是何意?”
他這話可是把老和尚也問住了。
老和尚去看佛子,問:“不知佛子可否解疑,此像乃是何意?”
佛子看了一眼重歸一片湛藍的天空,宣了聲佛號,道:“皇帝陛下定然是知曉其中之意,又何須貧僧言明呢?”
正說著話,只見已經恢復正常的空中又開始出現異像。
被鐵鏈綁縛的金龍竟然捲土重來,這次金龍身上站著一個持劍的男子,那男子意見劈開金龍身上的鐵鏈,而後一人一龍翱翔九天而去。空中異象這才真正消失不見,但眾人耳邊似乎還能聽到龍嘯之聲,要比之前鳳鳴聲威嚴了不少。
官員之中再一次竊竊私語起來,“這鳳若是陛下,龍若是太上皇,適才的異象是陛下弒君殺父,那現在這異象可是太上皇他老人家回來的意思?”
這話說的極低,但還是落入了有心之人耳中。
結合一下近日來京都之中的傳聞,再看著皇帝的眼神已經怪異起來。
徐褆眼見著鬧的不成樣子,乾脆從地上站了起來。
“陛下,祭祖尚未結束,此時起身,恐怕不妥啊!”南王跪在他旁邊,笑咧咧的一張臉,似乎是在嘲笑他此時此刻的無能。
“那不知南王有何高見啊?”徐褆神色淡然地問,似乎並不為眼前之事有過多為難。
他這舉動讓南王有些恐懼,擔心他早已知道今日的一切,並且暗中做了準備。但事到臨頭,他若真的知曉,即便自己此時不尋他的麻煩,他也要找自己的麻煩,還不如干脆一些。
“適才那位年輕的小和尚說陛下知曉此事為何,可臣卻不知曉呢,不知陛下可否為臣解惑!”
徐褆很直接道:“不能!”
“陛下!”南王臉色變的難看了一些:“陛下登基之後祭祖成像乃是鳳凰,而那金龍乃是太上皇在位之時所成之像!恰好臣這幾日聽到一些傳聞,有關太上皇當日出海之事,此時想讓陛下對著列祖列宗在天之靈,將當日之事說出來,也好安了天下子民的心。”
徐褆朝著禁衛示意了一眼,禁衛開始動了起來,漸漸對場中之人形成了包圍的局勢。
他不介意陪著韋羸玩一玩這些把戲,但是在這麼多人面前做戲,卻並非他能接受。
“南王既然有此要求,不如跟著朕一道兒進宮去說吧!也免得諸位臣公在這冰天雪地之中跟著你我一道兒受寒。”說罷,朝著後面的大臣說:“若是諸位也想要聽個明白,不妨一道兒入宮。”
眾人聽著一陣心驚膽戰,皇帝這話外加禁衛的舉動,無異於是直接威脅了。
青一在那邊站著圍觀了這一整場好戲,她問身邊的趙回:“你說,這事兒今天能成嗎?”
趙回自小沉淫在宮廷之中,對這些朝臣的心思再明白不過,他說:“肯定不能成事,這徐褆的本事不算小,幾年時間下來不論是懷柔還是強橫的政策,都已經讓這些朝臣心服口服歸順與他。
若是有武將亦或者是邊疆大吏也就罷了,可偏偏今日所來之人俱是文官,說的再細緻一些,都是京都之中的文官。這些人最多隻是嘴上唸叨兩句,絕不會做出什麼具體行動。”
說著他又看了一圈外面已經將這些朝臣圍起來的禁衛,說:“我猜著啊,這徐褆恐怕是早就知道會有今天這麼一著。他甚至已經知道韋羸的身份,今日這個局就是為了甕中捉鱉。”
青一朝後看了看,今日韋羸和徐曙並沒有過來。
韋羸在她昏睡的那段時期已經不見,徐曙是昨天離開的,說是要去接應城外大軍。為了防止缺了兩個人被人察覺出不對,親親連夜送了兩個人過來,就是為了充數。
既然徐褆要捉的鱉不在自己的甕中,青一便樂的看戲。
“你說,佛子是如何會幫著徐曙呢?”青一又問。
趙回說:“你睡著的這幾日,問柳過來見了徐曙一面,而後替他傳了一些訊息出去。問柳的觀宇也算是皇家的觀宇,與皇寺之間有些來往,若是她與那老和尚通了氣,整出今日這一出也不足為奇。”
青一聽後憐愛的看了徐褆一眼:“此時此刻,我倒是有些心疼他了!”
趙回笑著白了她一眼:“說的好像此時他這局面你沒插手一般。”
事情與他猜測的果然沒什麼區別,官員們看都不敢看皇帝一下,倒是宗室幾個王爺郡王表示願意走一遭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