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論以諾同不同意,哈珀已經擅作主張拍攝起來。
盡管塞納不記得哈珀,不過一看見後者靠近,塞納還是擺出了威脅的神情,挪近以諾,竟像要保護以諾。
“看起來像是護崽的母雞,”哈珀竊笑,拉近焦距,“有趣的鏡頭。”
以諾捂額:“哈珀,別鬧。”
“這可是非常珍貴的記錄,想必神父你沒有留下過任何和塞納在一起的影像吧?”哈珀將目光從相機移開,“以後想起來,你肯定會後悔的。”
後悔……以諾陷入沉默,他現在確實有些遺憾未曾留下與塞納過往的實際記錄。
“我聽說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差不多,”以諾低頭看見塞納唇角的食物殘渣,熟練地替後者擦了擦嘴,獎勵性地親了親塞納的額頭,“但塞納學得很快。”
這一氣呵成的動作把哈珀看傻了。
“我感覺自己剛才拍了什麼不得了的場景……”
“嗯?”
“不,當我沒說,神父你繼續。”
哈珀突然感覺自己好像不太適合私人攝影師這個職業,原本他只是想拍一些塞納犯蠢的經典場面,以後翻出來可以帶大夥開心一下,但現在……
大概沒有幾個人擁有足夠強大的心理,在這裡當電燈泡。
以諾陷入愛河大概是這個世界上十大未解之謎之一,哈珀認真下了結論之後慢吞吞移開,沒有驚動兩人。
在塞納乖乖吃飽之後,以諾才後知後覺發現哈珀不見了,不解地掃視四周。
“以諾——”塞納不滿地拉長聲音,舉起光光的盤子,“看!”
算了,以諾懶得再去找哈珀,摸摸塞納的頭:“真棒。”
感覺像是在帶小孩子,不過……管他的,即便塞納一直保持這種狀態,自己也會陪著他,縱這可能用一生來實踐。
在十字架斷裂之後,神歸的日子就進入了倒計時,眼下已經過去了十多天,塞納的情況也穩定多了,當然,粘著以諾的特質毫無改觀,反而更加明顯。
“雖說距離産生美,但現在看起來也很不錯,”拉結爾忍住笑,“熱戀期不是嗎?”
以諾努力掩飾自己臉上層層加深的紅色:“館長……”
“好了好了,說正事,”拉結爾從書架上拿下來一本書,“暫時讓塞納迴避一下吧。”
塞納有些不情願,巴巴地看著以諾,後者安撫了好久才把他送走。
等以諾回來,拉結爾認真思考片刻:“不知道塞納尋回自己的意識之後,還記不記得現在這段時光。”
“也許會?”
“嗯——”拉結爾往前走,輕笑,“那塞納恐怕會羞死的。”
這下以諾也忍不住笑起來:“老實說,我也會的,但現在倒感覺不出來。”
“但願塞納就算記得,也不要說破,”以諾撓了撓頭,“感覺他會這樣。”
“為什麼?”拉結爾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