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以諾努力穩定心神站定片刻,眩暈感總算褪去,他已經能逐步看清眼前的東西。
而教堂主人則因為烈酒而臉頰酡紅、步履蹣跚,在原地跳了兩圈舞後一舉酒瓶:“敬——伏特加!阿門!”
說罷兩眼一閉,面朝下摔在地上,呼呼大睡。
翻倒的酒瓶中淌出透明的液體,蜿蜿蜒蜒流到躺倒人的嘴邊,他一邊呼嚕呼嚕說著醉話,一邊伸出舌頭舔了舔唇邊的酒。
塞納積攢力氣坐起來,捂額:“我覺得薩加不應該用奇怪來形容這個家夥,不如說這就是一個瘋子。”
以諾皺眉觀察了一會兒趴著的人,有些鬱悶:“他到底是怎麼在聖地生存下來的。”
他要是穿著這個裝束出去晃悠,保準一天就會被三個教派追著滿街亂打。
抱怨無濟於事,看看周圍連一個坐的地方都沒有,兩人只能先把醉倒的人側翻過來,以免他嗆到。
原本剛進入這裡的時候,憑借它的大致構造,以諾還能勉強將它認作教堂,而現在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定義這個地方。
還有地上的這個醉漢,也絕對不是什麼正經的神職人員。
在封閉的空間中很難感受到時間變化,許是因為有魔法的加持,周圍雖然很暗,但一直保持著穩定的亮度。
手錶的指標一圈一圈旋轉著,大概到晚上十點多的時候,醉倒的人才迷迷糊糊坐起來,搓了搓臉,扣了一會兒手後轉向坐在一邊的兩人:“已經到晚上了嗎?”
塞納原本在打瞌睡,被驚醒過來,揉著眼睛看向自己的表:“對。”
“竟然睡了這麼久,喝酒誤事啊。”
他看起來完全沒有和以諾及塞納說些其他話的打算,撓著自己的肚子站起來準備離開:“下次還是喝些果酒吧,這個簡直烈得馬上要送我去蒙受神恩。”
“等等,”塞納趕緊叫住對方,“關於我們剛才說到的尋求幫助,我們想要和你聊一聊。”
對方敷衍地撓頭:“你說這個……可是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對了,”不等塞納接話,他一捶手,“我是不是還沒有向你們介紹我自己。”
這個人似乎時刻都待在自己的世界,想一出是一出,完全不給別人插話的餘地。
邊說著一彈指手邊出現了一個黑板,他活動了一下肩膀:“那現在就來一個正式的自我介紹。”
“卡洛斯·米斯利安,一位神職者,藝術家,劊子手,叛道離經者的保護人,極端狂熱者的守罪人,業餘搞搞婚慶工作,”卡洛斯一打響指,話題偏離,“無論什麼品味都能滿足,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我做不到,認準我的門牌號,只要來了就能給你實現一場最記憶深刻的閃耀時刻……”
說起婚禮的話題,卡洛斯的思緒瞬時飛揚難收,越說越離譜。
“停停停,”塞納汗顏,“夠了夠了,我們已經大概瞭解了,還是說說正事吧。”
“是嗎?”卡洛斯把黑板推離自己,躬身貼近兩人眼前,他的裝束驟然變成了福爾摩斯式的英倫格子套裝,嘴邊叼著一個煙鬥,舉著不知道哪裡變出來的放大鏡在塞納和以諾臉上看過。
隨即又退開,摸著自己的絡腮鬍子,神秘地點點頭:“嗯嗯,看來你們並沒有像說的那樣完全瞭解呢。”
以諾的耐心正在不斷趨向於零:“卡洛斯先生,我們誠心地向你尋求幫助,額外的話題,我想可以就此打住了。”
他不喜歡卡洛斯所表現出來的一系列舉動,過分誇張的同時還頗為輕浮,自稱神職者卻做著各種有違教規之事,幾乎把以諾不喜歡的特點佔了一個遍。
“哦,看來這位正經先生並不怎麼喜歡我,”卡洛斯聳聳肩,盤坐下來,恢複了原本的服飾,垂頭喪氣道,“好吧,讓我來聽聽你們需要我提供什麼幫助。”
以諾和塞納互相補充著將他們需要的線索解釋了一番。
“哦,原來是這樣,”卡洛斯一副瞭然的表情,“不過,這天底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我沒有義務幫助你們。”
以諾默了片刻:“那卡洛斯先生需要我們做什麼?”
“bingo,看來你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呆,”卡洛斯一拍腿,“那就讓我看看你們的決心好了。”
以諾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卡洛斯站起身,仰頭思索片刻,靈光一現:“首先讓我們出去喝一杯吧。”
卡洛斯讓我快樂,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