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裡看起來很得意,隨後拉住以諾在他耳邊竊竊說了幾句。
以諾微驚:“你……”
“噓噓噓,”哈裡拼命在嘴上比劃食指,“不要說出來啊,神父,我可只和你說了。”
“哦,好。”
“神父你會保密的吧,千萬不可以和別人說。”
以諾猶豫了一下,點點頭:“一定。”這也是他的職業道德所要求的,即便這裡不是教堂。
哈裡嘿嘿笑起來,一臉滿足:“對我來說把這件事一直憋在心裡可太難受了,總算找到人能告訴了。”
塞納在哪裡抓心撓肝想知道哈裡和以諾說了什麼,礙於面子不得不背對著兩人,耳朵拼命伸長也沒法聽見只言片語。
“不過,”以諾回頭看了一眼塞納,略低頭靠近哈裡耳邊,“這樣真的好嗎?”
哈裡雙手糾纏,小聲嘟囔:“我也有自己選擇的權利,他們不能替我做一輩子的決定,除了神父你,其他人估計都是堅決反對的。”
其實以諾也有一些反對,不過他沒有權利去幹涉哈裡:“可是為什麼……一定要選這條路。”
“啊……這個,”哈裡看起來有些羞怯,交纏的手鬆開,撓了撓耳朵,“為了一個很重要的人。”
隨即又兇巴巴轉向塞納:“喂!耳朵都快伸過來了!”
“老子沒聽!”塞納一把抱起枕頭壓在自己頭上,氣急敗壞,“汙染我的耳朵,誰樂意聽!”
塞納對哈裡的警惕深惡痛絕,明明就差一點!
“呃……你怎麼發現塞納在聽?”
哈裡竊笑兩聲:“才沒有嘞,我詐他一下,估摸他也沒真聽見什麼,以防萬一嘛。”
以諾笑著搖了搖頭,覺得果然是哈裡這個小鬼會幹的事。
“但總有一天他們會知道的,你瞞不了一輩子。”
“我知道,但還是希望再拖久一點,”哈裡嘆氣,臉上出現了不合年齡的愁容,“時間不多了。”
“你總不會去做什麼危險的事吧。”
“當然不會啦,神父,”哈裡抱著腿,把臉埋在膝蓋上,“我還想繼續這麼照顧讓下去呢。”
“那——祝你好運,”以諾揉了揉哈裡的頭發,“一切順利。”
“嗯!”哈裡笑得很燦爛,“那我走了,如果以後有機會,會再來見神父你的,畢竟你可是我的野生師父嘛。”
以諾哭笑不得,看著哈裡一蹦三跳地離開。
聽見關門聲,塞納一下翻身起來:“呼——憋死我了。”
“神父,小鬼頭說什麼給你了?”
“你明明說不想知道。”以諾挑了挑眉,微勾唇,看起來有些戲謔。
“哇,神父你這個表情和誰學的,真是被帶壞了,”塞納痛心疾首,“算了算了,我不問了。”
以諾笑了兩聲:“其實不是什麼特別的,他來和我告別而已。”
“這種事難道還要這麼單獨神秘說一聲”塞納翻了一個白眼,“小鬼就是小鬼,要是有機會真想讓他看看鐘臨東,明明是同齡人,差別怎麼這麼大。”
“我倒覺得哈裡這樣就很好,”以諾站起身,“你要休息嗎?”
“怎麼了?”塞納抱著枕頭問道。
以諾揉著肩膀,不知道為什麼如此痠痛:“我沒找到什麼有價值的資料,現在當然是希望盡快想辦法啟程去耶路撒冷了。”
“聽你的。”
以諾有些驚訝,看塞納表情並不是開玩笑,遂伸手:“那走吧。”
這個動作自然無比,塞納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手,輕輕握住。
一如過往無數次在危機前相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