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妮急切地搖晃塞納:“塞納哥哥,這是我的姐姐!真的是她,幫幫我……”
塞納根本不知道怎麼幫,已經被無數變化搞得頭腦混沌,這個巨大的金色影子已經完全脫離了靈魂的範疇,甚至超脫了現世的一切定義,沒人能說清這是個什麼東西。
金色的影子忽然收回了捧著塞納他們的手,猛然抱住頭,她的金色光輝開始黯淡,鯨群和灰敗的靈魂也在痛苦翻滾。
她發出了一種怪異的鳴叫,尖利異常,如能幻化作傷人的刀尖。
吸附在她身上的灰敗靈魂正在剝離,碎散作齏粉。
尖嘯避無可避,塞納感覺到極端的痛苦,像是要撐破他的身體。
整個世界發生著劇烈的地震,金色的影子痛苦到了極致。
瀕臨堅持極限的瞬間,聲音戛然而止,金色的影子仍舊保持著雙手捂耳抱頭的姿勢,不過一切的情緒都不再出現在她的眼中。
在塞納幾人的眼前,她抱緊自己的頭,雙臂不斷用力,將自己的頭一百八十度扭轉,以後腦勺面對塞納他們。
邦妮驚恐地扼住自己脖子,阻止自己出聲。
金色的影子暗了下去,變成完全的黑色,鯨群不再透明,幻化作一大群黑色的、捕食靈魂的怪物,伸出長長的觸手。
塞納他們就被圍困在中間。
虛空中傳來隆隆的聲音:“法涅斯,我們的新神,降下你的裁決,為我們指明方向。”
自金色影子轉化而來的黑色巨人伸手,徐徐撥開自己的頭發,露出另一張臉。
不同於正面的英氣與仁慈,反面的臉醜陋異常,怒目圓睜,猩紅的唇邊暴出獠牙,他舉起自己巨大的尖爪,獰笑著抓向塞納他們。
處在黑霧中的以諾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艱難地轉過身,身後空蕩蕩的,只有陣陣陰風,這並沒有讓以諾放心,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憂慮。
他的夢中,伴隨這個提問的是一大群被腐蝕得破碎的人,他們好像被濃硫酸灼燒過一般,身上是大大小小的破洞和焦黑。
他們會一波又一波出現,如同影視中的喪屍潮,湧向以諾,全都帶著憤怒與恐懼,來質問以諾,控訴他犯下的過錯。
以諾面對他們卻毫無辦法,連醒來都做不到,這是他必須面對的懲罰,是他的罪。
“看來你好像陷入了某些困惑,”黑暗中走出來了一個人,他穿一身神父的長袍,戴著一個遮住右半張臉的銀面具,“來吧,孩子,新神會指引你方向。”
以諾因為突然出現的人從自己方才的世界脫離,下意識疾步上前,想要捉住他。
“不必有這麼強的戒心,我的神已經知道你們來此的目的,所有的答案都會得到解答,”在以諾追上他之前,黑霧重新包裹他的身影,只剩下縹緲的聲音,帶著笑意,“在這裡,孩子,來吧……”
沒有選擇的餘地,以諾追了上去。
聲音引著以諾來到了一棟樓前,它只有鋼筋結構,風聲闖過空洞時帶出嗚嗚聲。
著神父長袍的人站在二樓,向下俯瞰:“孩子,你將在這裡看見世界之理,它是一切的終極答案。”
這變成了一場貓鼠遊戲,以諾追著他來到了頂樓。
這棟樓的樓頂格外寬敞,四角攤開連線周圍的四棟樓,從高處俯瞰可以看見五棟樓形成一個同心正方形。
在樓頂的一角,著神父衣的人背手站在那裡,他身旁是一個高大的十字架,一個人被綁在上面。
現在,以諾能夠清晰地看見他的臉,盡管歲月已經留下了痕跡,以諾還是能辨別出對方在哈珀寄來的照片上佔有一位。
發現以諾乖乖跟過來,加文簡直要因為狂喜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這個場景真是太美妙了,”加文張開雙手朝向以諾,“和那天一模一樣!”
“哦,天哪,天哪,我不敢相信,這一切真的再次降臨在我身上,”加文擁抱自己的身體,因激動而泣下淚水,“我終於能夠召喚神了,而且是我創造的神。”
加文拉住身旁十字架上的人,愛撫他的臉龐,慢慢跪下來,仰頭顫聲:“法涅斯,我們的新神,降下你的裁決,為我們指明方向。”
六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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