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深吸一口氣,不得不鼓起勇氣再次拍了拍以諾:“不好意思。”
以諾疑惑地側首。
“請問你能給我你的聯系方式嗎?”
這是最老土而無新意的搭訕,也是女孩唯一能想到的,要是讓她再多鋪墊一會兒,肯定會羞憤致死。
問出這句話的同時她身後的夥伴做出了握拳的手勢,很是鼓舞。
“聯系方式?”以諾有些為難地笑了笑,“抱歉,我現在恐怕沒有能提供給你的聯系方式。”
說著以諾看了看身側人,塞納已經陷在了夢裡,連投在他側臉的陰影都帶著疲憊,令人不忍打擾。
女孩子結結巴巴道:“是,是這樣啊,不好意思。”
光是說這幾句話就已經完全耗盡了她僅剩的勇氣,看到以諾有些困惑的表情更是讓她思維宕機,不知道再問什麼,有些訕訕地轉身離開。
閉目的塞納皺眉,他當然沒有睡,就是想看看以諾怎麼應對搭訕,可惜這次的女孩子太過靦腆,以諾這種呆呆的回答竟然就打發了。
很氣,塞納有些恨鐵不成鋼,不過這是意料之中的事,盡管教義並不強迫以諾堅守獨身,不過按以諾的虔誠程度,定然是打定主意除了奉神再無其他,戀愛婚姻大概只會出現在以諾的下輩子,就不要指望以諾遊刃有餘地應付這些。
還沒遺憾完,眼前忽然掠過兩個影子,塞納側了側頭,借角度掩飾自己半睜眼,這次是兩個女孩,其中一個很活潑,禮貌大方向以諾伸手:“你好,不介意的話,認識一下?”
這是一個黑人少女,紮著棕色的小辮,帶著有些特殊的口音,她身邊就是第一次和以諾搭訕的女孩子。
以諾愣了一下,下意識介紹自己:“以諾,是一位神父。”
聽見“神父”兩人明顯表情變化,有些不可思議,很快又染上失落。
黑人女孩拍了拍身邊的靦腆女孩:“看來可能沒戲了。”
以諾搞不懂她們在說什麼,安靜地不接話,老實極了。
“那……你是哪裡的神父?”黑人女孩接著發問,目光緩慢在以諾身上游移。
“薩利亞,東部那裡。”以諾像是受審的犯人,一板一眼回答。
女孩皺眉:“沒聽說過……那你這次外出去是做什麼?”
以諾又看了一次一旁的塞納,不過這位顯然沒有絲毫蘇醒的跡象。
“找人。”他不想撒謊,又不知怎樣回答,只能用這兩個過分簡單的詞回複。
以諾沒有意識到他根本不必要回答陌生人的問題,不過就算意識到,他大概也不清楚怎樣回絕,以諾所缺乏的就是這樣的交往能力。
之前所有的事,基本都是塞納在出面,言語交際上,以諾始終是第二位。
落在女孩們眼中以諾立刻就被打上了高冷,不易接觸的標簽,但因為出色的容貌,這種疏離感反而是加分項。
黑人女孩思考怎樣繼續話題,一邊的少女則恨不得立刻把自己朋友推回去,一開始她就不該接受慫恿來搭訕,簡直尷尬死了。
發現兩個女孩沒有要走的意思,以諾試探地問道:“那……你們呢?”
黑人少女露出喜色,拉住不停推自己的好友:“我們是去參加培訓的,為了實現夢想,要是有機會簽約了,說不定你以後就只能在電視裡看見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