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納渾身顫抖,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你們關系很不錯吧,我看的出來,作為朋友的兩人進行這個抉擇也相當有趣。”
塞納沒有動彈,克裡斯托弗冷笑一聲,慢吞吞把手槍上膛,清脆的聲音格外清晰。
“你能阻止我的,塞納。”
槍已經對準了以諾,塞納可以想象那隻手已經在扳機上預壓,隨時準備子彈出膛。
“等等!”
“你改變主意了。”
“我……嗯。”
這聲回答很悶,可能還有顫抖。
克裡斯托弗輕笑,垂下手給隨從一個眼神,後者壓下擊錘,將調整好的手槍遞給塞納。
槍很沉,至少此刻沉重萬分。
一二三……七個隨從,個個都是不要命的黑幫成員,勝算……幾乎沒有。
塞納看向以諾,後者被制住,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似乎感受到了塞納的目光,半抬起頭,兩人目光交彙,以諾眼底沒有絲毫驚慌,甚至很是溫和。
“我希望你最好不要耍些小聰明。”
“不用你提醒。”
塞納的食指搭上扳機,給以諾了一個眼神,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懂。
槍口轉向的時間幾乎與扣扳機時間同步。
“咔嗒。”
塞納的心登時沉入萬丈深淵。
沒有子彈。
另一聲槍響同時響起,在狹小的空間震得人頭皮發麻。
以諾發出一聲悶聲,跪倒的腿下流出鮮血——他另一條腿的膝蓋被打碎了。
看見以諾身體一墜,塞納驚慌失措上前兩步卻被人猛扼住。
克裡斯托弗發出一聲笑,半分嘲諷半分無奈。
“看來你們的感情比我想得要好呢。”
“你……”
塞納突然被拎起,帶到窗前,腳下懸空,黑漆漆看不到底。
“塞納……”以諾踉蹌想起身,但這是完全無法做到的事。
“還是好好擔心一下自己吧,以諾。”
塞納感受到夜風割在臉上:“克裡斯托弗,索菲亞不希望看見你這樣的。”
克裡斯托弗發出一聲輕嘆:“塞納,你壓錯牌了,我已經不愛她了,正好相反,現在的我恨她入骨,你知道我這雙腿如何沒有的嗎,是她親手帶走的。”
沒有再多餘的解釋,克裡斯托弗露出一個溫柔的笑:“這個場景真是妙不可言不是嗎?好好給彼此告一聲別吧。”
扼住塞納的手鬆開了,塞納只來得及在虛空抓一下,最後一刻看見的是以諾不顧腿傷掙紮的樣子。
驚恐和憤怒在那張迷人的臉上交替展露,藍色眼眸中的情緒比任何一次都要強烈,只是一瞬,塞納意識到自己墜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