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如果對人類還不夠失望,就用這雙眼睛好好看看,而且他說還會與我們再見的。”
“沒了?”
“沒了。”
塞納忍不住嘟囔:“真奇怪啊,不過應該有用吧,先留著。”
對於這個奇怪的惡魔塞納沒有了把握,如果說之前是他創造了令波拉墮落的惡魔交易物,現在又為什麼用樂聲保護那些在夢中的孩子不被莉莉絲傷害?
有那麼一瞬塞納甚至不確定這個人是不是他們的敵人。
因為他在那段悲傷的回憶即將結束時還看見了那個耳朵上帶著翅膀的人,他告訴不自知踏入惡魔陷阱的朵娜他受人之託來保護她和孩子們。
如果不是這個家夥,朵娜作為與惡魔簽訂契約的靈魂踏入孩子夢境的時刻就是吞噬孩子靈魂的開始,但那個人用樂聲給這個原本的噩夢織就了保護,讓它變成一個美夢,甚至維持如此之久。
“可是我們去哪裡找你說的那個拉比?”以諾還沒有見過拉比,神色有些迷惑。
塞納鬱悶地攤開手,那裡竟然有著一大團的絨毛狀的東西,這是鮑勃最後時刻拉住他時塞到他手裡的。
“既然他不算活物,應該能感受到。”
以諾看著那團絨毛,忽然意識到……其實……大家就是……在把塞納當做……追蹤犬……
塞納看以諾若有所思,兇巴巴道:“你在想什麼?”
“呃……”
以諾磕巴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塞納手中的絨毛:“這團毛看起來挺軟的。”
塞納:“……”
神父你真的不適合撒謊,而且你轉移話題的手段未免太不高明瞭,塞納腹誹。
愛麗絲走了,瑪麗蓮走了,就連白皇後也走了……
拉比從沒有哪一刻覺得自己如此無能,和失去愛麗絲的那天一樣絕望,它什麼都保護不了。
看著圍在周圍的靈魂拉比眨眨眼睛,安撫著他們。
下次再去夢裡就要小心了,沒有了樂聲,惡魔會侵蝕那些它想要保護的孩子。
但是愛麗絲的茶話會不能停止,愛麗絲一個人會很孤單的。
拉比望著天空,感受到惡意,周圍的惡靈在等著他變虛弱的時刻,他們只想要孩子的靈魂,這個信念鑄就的玩意毫無價值。
夜深的時刻,拉比蜷縮在洞口安靜地睡著了,孩子們在他的懷裡,摸著柔軟的絨毛睡著了。
夢裡的霧很薄,拉比趕到的時候看見前夜毀壞的一切已經恢複了,愛麗絲正等在那裡,坐在高凳上踢腿,桌子周圍坐著熟悉的身影和孩子們。
拉比放下心來,上去抱起孩子坐到了座椅上。
此時茶會胡會的另一邊,兩個綽綽的影子逐漸清晰。
“為什麼我要穿這麼奇怪的東西?”
以諾伸出手,在夢裡他穿著睡鼠的衣服,說話時胡須一抖一抖。
“你知足吧,你看看我,我還要時刻發瘋!”塞納戴著高帽,作為瘋帽子他一年四季都要發瘋。
這是多米索給的奇怪玩意之一,不惜千裡迢迢空運過來,這能夠幫助他們根據夢境調整最合適的身份以順利混入夢境不被懷疑,從某個角度而言確實是混入沒錯了。
“拉比並不是純粹的實體,我們只能追到夢裡,那些孩子身上都有著朵娜的眼淚,莉莉絲不會放過他們的,我們要阻止莉莉絲,然後透過夢境在現實世界找到拉比。”
塞納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裝扮:“那麼,睡鼠先生,你先請。”
手伸向的方向是層層霧氣,那之後有什麼在等待,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