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應承了兩句,不多發一言,背過身後臉上浮起貪婪的笑。
來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那樣便能喂飽更多的惡靈,他們會變得更加強大,更加……
侍者的肩膀忽然被一把握住,他有些慌亂地調整好表情,轉過身:“請問有什麼事嗎?”
“本地混血種都有登記在案,你作為當地人難道不知道嗎?”塞納一本正經。
侍者滿臉錯愕,不知道眼前的人為什麼突然蹦出來這麼一句話,半晌回不上話。
塞納笑得很官方:“不知道也沒關系,等醒了之後記得去警局報道。”
“醒了什麼……唔!”
這一拳又快又狠,侍者捱得結實,一頭倒在一邊。
塞納甩手抽氣:“嚯,這家夥骨頭真硬。”
說著抓住身後的以諾,一歪頭:“跟我走。”
又走了一段距離,兩人繞到了開闊之處,這裡是劇院的地下,他們在看臺上可以看清整個劇院的構造,遠處是臨時搭建的舞臺,增添了好幾排椅子,正好與上面一一相對,改造成了另一個劇場。
“波拉失蹤的這段時間,估計一直在這裡準備這些。”看臺護欄的漆是才刷的,味道異常刺鼻,塞納捂住口鼻後退兩步。
他有些不解,明明在這麼明顯的地方,為什麼沒有感受到任何氣息,這地下像是與外界隔絕,若非進入其中,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異常。
注意到有人進來,一位劇場工作人員走過來,手中是兩個精緻的長方形禮盒:“您好,這是此次演出送給客人的特別紀念品,請兩位收好,開場後方可開啟。”
說罷半強迫地送到了兩人手中,那笑容熱情得令人害怕。
等人走遠了,塞納握著禮盒擺弄了一下,確定沒有任何危險的氣息後拆開。
開啟蓋子,裡面是一把精緻的小刀,鋒利異常,刀身上纂寫著一小串文字。
看清文字內容後塞納苦笑:“我以後恐怕都要對莎樂美産生創傷後應激障礙了,我可沒什麼能獻給她的。”
以諾仔細觀察著這把小刀,燈光在刀刃上跳躍,某種不好的猜測在腦海中成型。
“我們得想想辦法去後臺,要是能在劇目開演前找到波拉,說不定還有挽回的機會。”塞納不確定自己能為阻止這場災難做什麼,他只知道這裡讓他感覺不舒服,想要逃離。
“我不喜歡這裡,”以諾合上禮盒,“這裡有種異常邪惡的氣息,是很久以前就聚集在這裡。”
“我有同感,所以最好快點解決這一切。”
兩人盡量不引人注意地往後臺去,臺下的觀眾個個伸長脖子看著舞臺,已經完全忘我,像是受到什麼蠱惑,周遭一切都不會分得這些觀眾絲毫注意。
除了方才送東西的,這一路上再沒有其他工作人員,塞納和以諾異常順利摸到後臺。
雜物隨處堆積,可以看出搭建這個舞臺的倉促,塞納掏出剛才送的小刀防身:“這個時候我還真挺感謝他們的禮物。”
簡陋的化妝間半開門,冷白的光透出來,屋裡只有一個化妝鏡,唯一的演員正在鏡子前做最後的修飾,哼著輕快的小調。
餘光看見鏡子裡露出的兩人,波拉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起身轉向兩人,露出迷人的笑容:“如果是送花的話,我更希望是在舞臺上。”
在看見波拉的面龐的時候塞納有一瞬愣住,波拉神采奕奕,那張臉陌生又熟悉,她周圍的氣場變得古怪非常,和第一次見她時大相徑庭。
波拉的美比起之前明顯更具致命誘惑,她看起來嫵媚萬分,但又透出一種不諳世事的純真。
這種矛盾非但不突兀反而因為對比強烈而惑人心神。
只是幾秒鐘的對視,塞納卻覺得萬分漫長,看著那雙眼睛他甚至會覺得若是為了她獻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塞納,”以諾的手放在塞納肩上,“不要被她迷惑了。”
這句話讓塞納清醒了很多,像以諾這樣信仰堅決的人不會輕易被這種花招迷惑,而塞納有時反會因為感知太敏感容易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