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酒店登記記錄,塞納和以諾被一起帶回去喝了趟茶瞭解情況。
離開前塞納狀似無意問:“你們準備拿她怎麼辦?”
“除了精神病院還有什麼更好的選擇嗎,”調查員嘆氣,“但願那些醫生嘴巴嚴一點,別讓外界知道她瘋了,這事引起的連鎖反應已經夠讓人焦頭爛額了。”
塞納陪笑著應聲,帶著以諾往外走。
“等等,馬庫斯警官。”
“嘶——”塞納小聲抽氣,轉過身前調整好了表情,“請講。”
可別問他大半夜帶著另一個男的來這家酒店是因為什麼,這太難編了!
調查員看著面色緊張的塞納,語氣略有困惑:“亞瑟·安斯艾爾……還是別的什麼,你們遇見她的時候她就一直在說這個名字嗎?”
吸血鬼被捆縛在一旁,亞瑟埋頭挖著什麼,幽暗的院落裡只能聽見掘土聲。
“勞煩你替我費心挖掘休憩之地了,我以為你會用別的方式來處理我。”吸血鬼竊笑,極盡挑釁。
亞瑟不發一言,只顧手頭工作。
“諾蘭是你的朋友吧,你想聽聽他的死因嗎?”
亞瑟的手短暫停了一下:“我說過讓你安靜。”
“我可已經安靜太久了,要是繼續讓我沉寂下去,不知道還要搞出什麼大動靜。”
“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是嗎?”吸血鬼滿臉戲謔,“就算將我埋在你的葡萄園裡做肥料,我也只會結出致人死亡的毒果,何況是這個小土坑。”
鏟子被重重插進土裡,亞瑟神色陰晴不定。
吸血鬼為激怒到亞瑟感到幾分快意,抬頭看了看天:“景色較幾百年前並沒有什麼變化呢,這樣的夜晚最適合狩獵。”
亞瑟握著鏟子把手緊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繼續挖。
“複仇總是會反噬,真是可悲,”吸血鬼的笑意更大了,挑弄亞瑟的怒氣,“在你以同族為食的時候,應該就已經料到今日了吧。”
另一邊留在警局的塞納緊緊盯著安,等待著,不一會她開始小聲說話。
“你不會……置身事外,你是這場……的執刑人,亦是這場宴會的……人,因為,你的名字已被……嵌寫……尾頁——亞瑟·安斯艾爾,亞瑟……安斯艾爾,亞瑟……”
塞納的掌心握出一層汗,離開警察局的時候仍覺渾身冰冷,不適感黏膩地貼服在他身上。
“我知道去哪裡找他,但願還來得及。”塞納臉色蒼白地喃喃。
以諾有些奇怪:“為什麼會來不及,難道他還會包庇自己的同族?”
“不,恰恰相反。”
昨夜的折騰讓塞納有些暈眩,但更讓他頭腦混沌的是因為另一件事。
“你記得我說過亞瑟不會吸食人類的血液嗎?”
“記得,”以諾察覺到塞納語氣中的異樣,“怎麼了?”
“這可不是安慰你的玩笑,神父。”
塞納試圖仰頭看那刺目的陽光,希求找回一些暖意。
“他是狩獵吸血鬼的吸血鬼,他以吸血鬼的血液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