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糟糕了。”
又過了三個小時,塞納黑著臉走出來,看見以諾一個一個撫摸那些靈魂的頭說著願主保佑你一類的話。
“你果然能看見,”想來之前在醫院,以諾肯定也看見了那群鬼孩子玩弄他的樣子,塞納拍拍以諾的肩,“走了,走了,我可不是帶你來傳教的。”
以諾恰好對最後一個靈魂祝福完,起身看著臉色糟糕的塞納解釋:“神父的本職就是傳教,只不過幾經年歲有了教堂,神父不必再作為傳教士四處遊歷傳教,現在我沒有了教堂,就回了原本的身份而已。”
不過以諾不知道塞納對於他大早上傳教的原因根本不感興趣,塞納只是不爽被吵醒外加對自己定力不堅感到羞恥。
塞納沒好氣道:“你對著人就算了,對著一群鬼難道也要傳播什麼死後的天堂嗎,他們已經死了,如果能去天堂還會在這裡嗎?”
以諾無從反駁,對於神不在這件事他還持懷疑態度,不想傳播出去造成恐慌,但這群遊魂又從側面印證了這個可能事實,靈魂總會有歸宿,要麼天堂,要麼地獄,逗留在人間的遊魂只可能是因為無處可去。
對於塞納的問題以諾只是不安道:“遊魂越來越多了。”
“幾年前開始就已經這樣了,只不過今年比較明顯而已,”塞納拉過以諾,“別忘了我們的正事,之後你愛去給誰傳教我都不管。”
塞納的無心回答讓以諾心頭一沉,但沒有表現,只是敷衍地應了一句隨他出了門。
兩人出門去了街邊的咖啡屋,塞納點了咖啡和蛋糕,以諾只要了熱水。
等塞納吃完桌上的東西也沒有說要離開。
以諾有些疑惑:“我們不去繼續調查嗎?”
“當然要繼續調查,而且要深入調查,”塞納又點了一杯咖啡,“我們等一個人,和他一起去。”
又等了好些時間才聽見門上的鈴鐺脆響了一聲,來人惹眼地直奔他們桌。
“塞納小可愛,又想我了嗎?”
走來的人穿著紅色的西裝,瞬間就點亮了暗色的咖啡屋,那張俊美的臉格外蒼白,被紅衣襯得有幾分瘮人。
“雖然對面那位帥哥更和我胃口,不過他要是能收斂一下他周圍的神聖氣息,我想我很樂意和他握握手。”
塞納賊笑了兩聲不點破,另一邊聽見以諾低聲:“吸血鬼?”
“你認得我?”來人有幾分驚異,好奇地打量以諾,想知道塞納怎麼介紹了自己。
轉而嗔怪了一句塞納:“說好的讓我自我介紹呢?”
塞納抖落一身雞皮疙瘩,兩人認識時間不短,但還是不太習慣他的說話方式。
以諾搖搖頭,沒讓塞納替自己解釋:“我對付過,氣味相似。”
吸血鬼的笑容凝固了一下,氛圍忽然有點尷尬。
看見對方和塞納的親暱,以諾知道這就是等的人,主動自我介紹:“以諾,神父。”
聞言吸血鬼幾乎立刻一蹦三尺高躲到另一側的椅子瑟瑟發抖:“我就多收了你百分之三十的手續費你至於找神父來對付我?還是這麼強的神父?!”
塞納眉角一挑:“嗯哼,百分之三十。”
吸血鬼欲哭無淚:“我退錢給你好不好。”
“退錢?”
“全額退款!全額!”
塞納舒展眉頭:“那這次的……”
“免費!免費!”
活了百八十年了,賺錢都是樂趣,肯定比不上老命重要。
“成交!”塞納笑眯眯拽過吸血鬼,“這是亞瑟·安斯艾爾,藝術界的事他再熟悉不過了,另外你的護照也是他幫忙。”
“護照?”以諾遲疑片刻反應過來,“是卡特神父。”
“對,護照辦起來時間比較久,提前處理了。”
“謝,謝謝。”
這讓以諾大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