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我得下狠藥,我以前自己肩膀上背負了太多,也思慮了太多,現在,我得先放下來,讓自己把前面的一段沖刺結束,再重新背起來也無所謂。”
佛爺從茶幾下面拿出了一個酒精燈,開始自我吞雲吐霧起來。
和尚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手裡拿著一杯茶,
在喝茶,
對面的佛爺在吸毒,
這個畫面,說不出來的詭異。
少頃,佛爺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物件兒,慢慢地放鬆下來,臉上也露出了陶醉之色。
“七律,你知道麼,有時候實力太強生命層次太高,也沒什麼意思,一些很多放縱的享受都享受不了。
我要是不主動封印住自己的魔軀,我根本就體會不到煙酒以及毒品的感覺。”
“用自己的生命代價去放縱,貧僧不敢茍同。”和尚還是很正經的。
“生命是拿來做什麼的?”佛爺眯著眼看著和尚,“你知道麼七律?”
“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佛爺搖了搖頭,“呵呵,咱要是知道的話,豈不是早就已經成佛了?”
和尚點了點頭,示意嘉措這句話說得對。
然後,就是沉默,
沉默,在兩個人一起住在老方家時,顯得很是常見。
以前還會有那個可愛的小家夥,還會有喜歡大大咧咧開玩笑的胖子,也會有那隻高冷的貓,以及那個偶爾才回來把家當賓館的蘇白。
但現在,這棟屋子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了,但好在他們自己其實也早就習慣了這種安靜,一個僧人,如果連安靜都習慣不了,那就和一個士兵不懂得開槍一樣。
“我現在覺得,人活著真累,以前什麼都不想的時候倒還好,這陣子,玩得也累,沒目標活著累,有目標活著也累,總之都離不開一個累字。”
嘉措忽然感慨道。
“看來你的體驗生活還真的是對的,居然已經走到頹廢風去了。”和尚抿了一口茶說道,“再往下,你會慢慢地覺得生活無趣,然後就會覺得你的生活,甚至其餘人的生活都需要你去拯救。”
“有那麼玄乎麼?”嘉措問道。
“到那時候,你就剩下了兩條路,一條路是成為著名的藝術家,些歌、寫作、拍電影這類的,表現出一種屬於自我的風格,和這個世界主流風格格格不入。”
“還有一種呢?”
“還有一種就是自殺了。”和尚很認真地說道,“事實上,選擇第二條路的人比第一條路的人多得多。”
“呵呵。”嘉措又拿起毛巾,在自己手上擦了擦,“其實還真的是,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剛成為聽眾時就忍受不了就自殺的。”
“應該……很少吧,廣播畢竟會選人的,不管男女老少,貧僧覺得廣播應該不會去選擇那些一進來就被嚇到要自殺的,這對於廣播來說是一種浪費,對故事性也是一種破壞。”
“你說,有沒有什麼工作,什麼都不需要做,就坐在那裡,每天就可以等著錢掉下來?”佛爺這個時候開口問道,顯然,佛爺現在真的是越來越像是一個普通人了,他現在還屬於一個沉浸的階段,就像是先入水,再沉底,等到什麼時候覺得可以重新浮出水面時,也就意味著那扇門,被推開了。
這時候,玄關的門被推開,而和尚跟嘉措都沒提前感應到,當看見走進來的是蘇白時,二人才算是平靜下來,的確,現在蘇白的氣息確實不是那麼容易感應到了,而且蘇白也熟悉這棟屋子的陣法,他進來陣法也不會起反應。
和尚和佛爺都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蘇白一隻手抱著吉祥,在玄關處一邊換拖鞋一邊笑道:
“喲,佛爺,您剛剛說的工作我知道,有的。
就是在寺廟或者道觀門口許願池子裡當王八,
什麼事兒都不要做,
每天都有人給你砸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