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任他怎麼關心詢問,宓玉都不敢把蕭鄖令人發指的罪行揭露。
只敢軟弱地說是他想不起來怎麼開啟這個儀器了。
宓玉對自己說:寄人籬下就是這樣的。
而且雖然後門失守,但是他沒再被放血,這也可以接受。
他的心情一直不好,直到下午才迎來轉機。
下午宓玉在被自己曬得香香軟軟的被子裡睡大覺,被夾著槍聲的狗吠聲驚醒了。
於是閉著眼睛跑到門口插上門才敢在窗戶那裡往外看,他發現並不是狗叫,而是一連串的追著車在咬的喪屍。
錢灼站在院子裡端著槍,他的槍法極準都是一槍爆頭,但他很慢,以至於車依舊被喪屍裹著陷入窘境。
宓玉的心懸起來,他知道這輛還在拼命的車已經沒救了。
他看著這種拼命的掙紮,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悲涼。
蕭鄖在車的正前方出現,將揹包丟在地上。
錢灼很快發現了他,立即轉換了一個方向,打爆了趴在擋風玻璃上的一具喪屍。
蕭鄖與他配合極好,將手猛地撐在倒下的喪屍之上,像拎刀一樣砸倒了主駕一側的幾頭喪屍。
他壓住車阻停車速,四平八穩地對車上人命令:“下車!”
車上人已經嚇懵了,跌跌撞撞地開車門,被蕭鄖提著往後退。
一瞬之間,蕭鄖又退了很遠,那輛車和周圍的喪屍則轟得一聲變成了一團巨大的火球。
蕭鄖種種強悍地戰鬥力,超出正常人的速度和體格都讓宓玉目瞪口呆。
那個被蕭鄖提著的血葫蘆跟蕭鄖有差不多的身量,但是整整小了一圈。
門極快開合。
蕭鄖抱著那人向著別墅走進來,宓玉腦中盯得一響。
他明白過來自己是來活了,於是開鎖,出門,噔噔噔往樓下跑著去幫忙。
蕭鄖進門以後,立即扛著血葫蘆上了二樓,放進一間空著的臥室。非常有眼力見地抱著水盆跑進去,再把那個被他收拾的工工整整的醫藥箱捧進去,像個真正的醫生那樣,要求蕭鄖不要打擾他。
然後慢慢解開他身上的衣服,應用了他畢生所學的知識...
給他認真清洗了傷口,他只會做這些,但是在末世也不能強求其他的了。
宓玉從房間出來,看見蕭鄖坐在一隻凳子上,兩隻手平張著朝上放著。
宓玉發現他的手上有很多擦傷,是剛才攔車的時候受的傷。
錢灼能用得了槍,卻不會簡單的照顧人,一直坐在一邊做飯。
從來受了傷,都是自己處理的。
這次宓玉大包大攬地把箱子拿到房間裡面去了,以至於他現在需要等著他拿了藥出來。
他慢慢閉上眼睛,讓自己忽略了手掌上的痛感。
結果手上突然有一股涼意,讓他覺得十分舒服。
於是緩緩睜開了眼睛。
宓玉在食指上粘了一點藥膏,仔細地幫他塗抹到手腕上。
像是在做一件稀鬆平常的瑣事。
他一動不動,生怕打擾了他的動作,讓他反悔了。
他希望這一瞬間可以被無限的拉長,讓他能忘記宓玉做過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