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宓玉委屈的說:“但我會一點點還的。”
“不需要。”蕭鄖斬釘截鐵地:“這也不是你能決定的。”
宓玉還想說話,剛張嘴,氣息噴到蕭鄖脖子上,蕭鄖就狠狠在他大腿上拍了一把:“閉嘴。”
宓玉乖乖咬了嘴巴,不說話了。
蕭鄖加快了腳步,向著教室方向走過去。
一間十幾平米的小教室,牆上貼滿了孩子畫的自畫像,本來是充滿童真的,卻被歲月染舊,變成缺胳膊少腿的怪物。
“全是末世之前留下的。”蕭鄖將宓玉放下後說道。
宓玉倒不似蕭鄖那般充滿大愛,所以並不傷感,只是有點害怕,所以本能的尋找能給自己安全感的東西。他腳底一滑,就要往講臺下的被筒裡滑。
他前腳剛要佔領,後腳被蕭鄖拉了回來,往牆邊一推:“去那邊睡。”
宓玉不敢長臉,哼哼唧唧地找了講臺上的角落,幽怨地蹲在那,月光斜斜的照入屋內,也照在他那可憐兮兮的臉上。
蕭鄖背對著他躺進舒服的被窩。
宓玉怕吵醒他,所以把握著分寸聲音很小,蚊子似的:“蕭鄖呀…”
蕭鄖立即回答:“說。”
“我睡不著。”宓玉說:“你有藥酒嗎?我的後腦勺好像腫了,嗡嗡嗡地響,得消了毒才能好。”
蕭鄖聲音冷冰冰的:“到我這裡來。”
但他依舊坐了起來。
宓玉趕緊跑過去,笑笑地蹲坐在了蕭鄖身前。
蕭鄖從他枕著的書包下拿了一隻藥瓶,然後輕輕地按下了宓玉的頭,在他頭頂找傷害。
宓玉聞見了蕭鄖身上的味道。
很幹淨。
生活在末世,供水系統已經完全癱瘓,所以大部分人身上都髒兮兮的。
可蕭鄖依舊是幹淨的,和上一世一樣,他依舊是個非常注重外表的人。
頭發被撥開,一股清涼的感覺在後腦彌漫開,痛感清晰了一瞬,又很快被酥麻代替。
這裡面應該有麻藥的成分。
宓玉認真地感謝蕭鄖:“謝謝你。”
“我幫你,是因為死刑犯死前也有被善待的權利。”
宓玉瞬間從粉紅泡泡裡清醒過來:“…”而且感覺其實他的手有點重。
嘴不要,就捐了吧。
宓玉賭氣抬頭,剛準備離開,卻看見蕭鄖與他相對而坐。
眼神冷若冰霜。
宓玉打了個寒戰,想起身,結果自己的手被他狠狠按住,十指穿過他的指縫,死死摁在地上。
然後天旋地轉,嘴巴被兇狠地捂住,腦袋又重重磕到了枕頭上。
宓玉:“!”
這是要幹嘛!
蕭鄖又抬眼看了一眼外面,眼神中已經全是邪氣。
蕭鄖說:“現在錢灼已經睡著了,也該我們兩個好好算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