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煜語氣篤定,越說越自信,引得路人都朝他們看了眼。
“...還有其他想說的沒?”許言視線落在別處,語氣隨意,露出的兩只耳垂泛著紅意。
破防了一整個早晨,他現在已經無所畏懼了。
潘煜嘴角都要裂到耳根——
許主任喜歡他!
他覺得自己真是出息大發了!
潘煜想好了,回家就跟潘爹商量,以後他們家的家譜從他這頁開始寫。
“收一收,”許言迎著過路人的目光,低頭咬了根煙,“問你話呢。”
潘煜太激動了,一身勁兒沒處使,搬著許言挪了個位置。
許言踹了他一下:“有話說話。”
潘煜用自己的後背擋住外界紛擾的視線,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那...那我們還能繼續玩情、取嗎?”
許言咬著煙看他。
潘煜坦白:“我還是想追你,想接你上下班、想聽你向同事介紹我、想約你喝酒、吃飯、看電影,追著你滿鄭州的跑。”
什麼毛病?
“...隨你。”
潘煜發現許主任的耳垂又開始一陣一陣地襲來紅意。而許言捎帶著抬眼就能看見潘煜笑出那副不值錢的樣子。
“別傻樂了,”許言把那支沒怎麼吸過的煙碾滅在路邊垃圾桶上方的滅煙缸內,先走了進去,“吃飯。”
餐具都買了,怎麼著也得讓潘煜好好地嘗兩口豆沫。
小崽子嘛,能吃能喝就很好。
潘煜快步追上他,手穿過他的指縫,一本正經:“我們現在是在玩情.取。”
許言斜了他一眼,想糾正又懶得糾正。
等他頭顱回正,就看見趕著出來問他們桌面要不要收拾的店老闆,正尷尬地停在原地。
“......”
許言已經很久沒有想買水逆符的沖動了。
店老闆看了看潘煜,又瞧了瞧許言,眼神複雜,無聲勝有聲。
許言想騙自己說他沒聽到都不可能。
他強行掰開潘煜的手,撐著一張臉:“半碗豆沫。”
“好,好,”老闆點頭,腳底抹油,“馬上。”
許言去付賬端飯的時候還能聽見後廚老闆正跟炸油條的大娘八卦“兩男的,大城市的人就是不一樣,玩得花著嘞!”
他默不作聲地掃過碼,沒等到出鍋的豆沫,拿了雙一次性筷子回來。
小卷毛坐在凳子上,無知無憂,正費勁兒要把竹筐裡的油饃頭擺成心的形狀。
許言幾乎是把筷子插在了他手上:“看見屋裡的風扇了嗎?等會兒喝不完了,我把你掛上去。”
潘煜謹聲,很配合,慼慼然點頭,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許主任他會十幾種捆綁的方法,完全可以做到自己捆綁自己,還不用擔心繩子粗糙容易劃破許主任的手。
片刻後,老闆親自把豆沫端過來,許言鄭重拉開餐具盒。
空氣開始變得安靜,進而轉為凝滯。
潘煜屏息,一動不動。
許言捏著餐具盒,平靜開口:“勺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