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意外地轉頭:“應該。”
風颳得很急,院裡的婚禮立牌都被吹得七倒八歪。
那麼大的風,塔臺是不會輕易放飛的。
小卷毛今早還給他發的訊息,說是已經頂著風到航站樓了,估計要白跑一趟。
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在休息室裡等著上機坪。
他正想著,陳旭陽懟了下他肩膀,突然笑起來。
“我他媽要笑死了,你看那邊,那個把自己穿得像個發光熊的人是不是潘煜?”
許言朝雨中看了眼,腳步下意識地動了下,擰眉不言。
看著潘煜要走錯了岔路,陳旭陽才喊了聲。
“潘機長。”
潘煜立刻停下,看見許言便揮了揮手,肉眼可見的開心。
陳旭陽這人特沒品,又開始跟許言低聲嗶嗶:“現在看著像猩猩了。”
許言沒搭理他,奪走他手裡的黑傘,也不看路,踩著臺階就下去了。
“你怎麼來了?”
潘煜穿了件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塑膠雨衣,通身發黃,上遮不全捲毛發稍,下蓋不住膝蓋以下,無端透著一種說不上來的廉價感。
“我來見你!”潘煜毫無察覺,笑地極其開心,眉梢沾著水汽,都擋不住上揚。
他手舞足蹈地比劃著,像是撿到了什麼大便宜:“我們航班延遲到下午六點,休息室滿了。航司讓我們自行安排,我就來找你了。”
許言沉默著把傘朝上抬,但傘面一角卻被潘煜輕拽了下。
小潘機長快速地跳到傘外面,抖了抖身上的雨水,跟個落水狗也不差多少了,偏著他自己無所察覺。
“許主任,我走你前面。”
潘煜走路從不怕踩水坑,對任何事都抱有極大的好奇心,一腳踩進水坑,還會回頭跟許言顯擺。
“許主任,這個水坑的水不多欸!”
幾乎是一路淌著水上臺階的,陳旭陽“呦嚯”了聲。
“潘機長這是洗澡來了。”
“反正都濕了。”潘煜沒著急進廳堂,而是很快轉身,提醒許言,“許主任,臺階下面有個小深水坑,你上來的時候注意下。”
許言依言跨過。
潘煜渾身都是水,也沒往他身邊靠,就盯著他的鞋面看,果不其然是濕了一塊。
剛剛許主任下來的時候,應該是踩著水坑了。潘煜視線相當好。
“看什麼呢?還不上來。”
“馬上。”
潘煜應了聲,站在廊簷下,卸了雨衣,就先拿手機發了個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