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宋建別說跳起來指著江晚的鼻子罵了,就連辯駁的聲音都沒有發出,他嘴角蠕動了幾下,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音,彷彿一灘爛泥一樣,被親衛們拖了出去。
“我是監軍啊,我是監軍啊……”
一直等到他被拖出了大堂,他那歇斯底里的喊叫聲,才從外面傳了進來,很快,這喊叫聲就變成了一陣低沉的嗚嗚嗚的聲音,想來是被人用什麼將嘴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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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精忠和孔有德兩人的臉,此刻已經變得煞白。
江晚如此處置皇帝委任的監軍,這讓他們兩人脖子後面一陣一陣的發寒,如果早知道隨著宋建來鎮江堡會是這個結果的話,打死他們也不會將自己的人留在外面,還被下了武器再到江晚的面前。
不,應該是說,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的話,他們就不該隨著這宋建一起來這鎮江堡。
尤其是孔有德,在孔有德眼中,江晚作為東江鎮的總兵,顯然是一個文人統兵的典型,或許他擅長謀略,或許他擅長籠絡人心,或許他軍略十分的高明,但是在他這樣多年從軍的軍將眼裡,這種讀書人出身的統帥,可親、可敬、但是,絕不可畏!
如果江晚平時給他一種鐵血統軍,冷厲無情的感覺,他也不會去了一趟皮島,幾乎是沒有任何懸念的就投稿了宋建。
可眼前他最大的靠山,死狗一樣的被拖了出去,而且,聽江晚的意思,這個宋建基本上是沒什麼活路了,這麼冷的天氣裡,孔有德覺得身上的冷汗,一陣陣往外在冒。
江晚還在沉吟,孔有德看了耿精忠一眼,見到對方巋然不動,他再也顧不得對方的反應了,噗通一聲多久跪了下去。
他孔有德是帶著江晚的命令投靠宋建的,耿精忠不過是在皮島接受了宋建的節制,誰對不起江晚多一些,這還用說嗎?
他趴伏在地下,五體投地,連辯解的話都不敢說,江晚此刻肯定是在考慮如何處置他們兩人,這個時候,任何不符合對方的舉動,可能帶來的都是殺身之禍。
江晚了看了他一眼,然後眼光一轉落在耿精忠身上,耿精忠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跪了下來。
“你聯絡登萊,招募新兵,購買火器,在其中奔走,這是你的功勞,即使是在皮島聽從宋建節制,雖然不合我心意,但是也不至於死罪!”
江晚慢慢的說道:“我若是殺了你,你肯定心中不服!”
“末將當然不服!”耿精忠大聲的說道:“末將是大明的軍將,是東江鎮的軍將,若是聽從朝廷的命令,聽從陛下的旨意,也是死罪的話,那大帥豈不是成了亂臣賊子!”
“不錯,有理有據!”江晚點點頭,凝視著他:“若是朝廷的命令和陛下的旨意,是讓我東江鎮和韃虜媾和,是讓我東江鎮的將士坐視友軍罹難而不救援,是讓我東江鎮的將士,面對韃虜的鐵騎和鋼刀,不抵抗呢?”
“這怎麼可能!”耿精忠一愣,反應有些誇張。
江晚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趴伏在一邊的孔有德聽到這話,整個人都僵硬了,而耿精忠卻是明顯的一愣之後,才大聲的嚷嚷起來。
這一愣的時間,已經足夠讓他想明白該做如何反應了。
“宋建有沒有對你說過這些話,我可以輕易從宋建口中問出來!”他鄙夷的看了對方一眼:“你聽到我說這些話,並沒有那麼震撼,那是因為,宋建早就給說過他來我東江鎮是幹什麼的!”
耿精忠臉色微變,這一次,他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了。
“所以,你是知道你來幹什麼的!”江晚點了點頭:“這樣的話,我東江鎮就留你不得了!”
“我為東江鎮流過血,我為朝廷立過功……”
“我不殺你!”江晚點點頭:“正是因為你有這些功勞,我讓你離開,不過,我東江鎮一兵一卒,你是不想帶走了,至於你去什麼地方,都隨便你,哪怕你回京城去告狀,也可以!”
江晚緩緩的說道:“只是,不要讓我再看到你,不然的話,我必定取你首級!”
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