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一行自從出京之後往延安府的速度很快。
即使這回去的時候,比來的時候多了不少人,甚至隊伍裡還多一些嬌滴滴的小姑娘,但是他依然以差不多五十里的速度趕往延安府。
當然,到了山西境內之後,範縝的作用就體現了出來,基本上每到一地,這車馬停留,人員吃飯住宿等等一切雜事,范家在當地的人都已經事先給安排得妥妥當當,而沿路更是無論是官府還是民間,都沒有人來阻撓他們這一支近三百人的隊伍的行程,這讓他們的趕路,變成真正意義上的趕路,要不然,還真達不到這個速度。
官府是因為這數百人打明旗號是過路的官兵,只要這些官兵不進城,不劫掠村落百姓,他們才不會主動招惹這支官兵,而民間的就更不用說了,哪怕有人腦袋發熱想湊上來,范家的人也會教育他們,不要胡思亂想,這可是范家的客人。
至於打家劫舍的強盜響馬之類的,那就更不用說了,這年頭強盜響馬是不少,但是,衝著大隊官兵下手的還真沒幾個,強盜們是打劫求財,可不是玩極限求生的。
過了太原府,就在江晚以為這一路都平平安安很快就可以進入陝西的時候,這一天隊伍停下來住宿過夜的時候,範縝給他帶來了一個不大好的訊息。
“前面正在打仗?”
江晚登時愕然:“這裡是平陽府吧,在太原府裡,咱們怎麼沒聽說過這事情?誰和誰打?”
“還能有誰?”範縝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韃虜又不可能從大同府那邊過來,自然是陝西那邊來的流賊了,前日的訊息,流賊佔領了鄉寧縣,平陽府府城此刻大閉,防備流賊攻打府城,而平陽府附近的官兵,正在朝著平陽府這邊集結,準備和剿滅這一股流賊!”
江晚的臉色更奇怪了,要知道,平陽府可是延安府到太原府之間的一府之地,如果說流賊是從陝西過來的,那毫無疑問,就是從延安府過來的。
“流賊打的什麼旗號?”他問道,心想這不是吳三桂又折騰出啥動靜出來了吧!
“這個真不知道!”範縝很是坦然地一攤手:“能知道這些訊息已經很不錯了,我的建議是咱們最好是原路返回太原府,等到山西這邊的官兵和流賊打完了咱們再去陝西!”
“不然呢?”江晚搖搖頭:“我可是官兵!”
“不然的話,要麼就一頭撞上流賊,要麼就是被山西這邊的官兵給強徵了您的兵馬!”範縝說道;“我知道江大人您武勇無雙,但是現在你身邊的兵馬才這麼點,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若是沒必要冒的風險,咱們還不要冒了!”
他對著江晚很是誠摯的說道:“等到他們打完,朝廷的兵馬贏了,江大人安安全全的可以過路此處去陝西,若是朝廷的兵馬敗了,江大人也可以從容佈置,從陝西調兵馬來平了這股流賊!”
江晚笑著點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咱們休息幾個時辰,立刻轉身回太原!”
範縝臉上一鬆:“您剛剛說您是官兵,小人還擔心您真要帶著您的兵馬去找流賊打仗呢?”
江晚瞪著眼睛看了他一會兒,突然笑了:“敵人是誰不知道,敵人有多少不知道,敵人在哪裡不知道,敵人的戰力也不知道,至於友軍有多少,在哪裡,能幫忙還是能幫倒忙,一概都不知道,我帶著這幾百人衝進戰區?”
他搖搖頭:“我是官兵,但是,官兵也不是傻子啊!”
三個時辰之後,這一支隊伍毫不猶豫地在夜色中掉頭,朝著來路而去,幾個女孩雖然有些疑惑,但是聽到原因之後,也是二話不說,跟著隊伍立刻行動起來。
回到太原府,江晚和以前一樣,依然沒有入城,直接帶著自己的人到了關山鎮就住下了,只是如今的關山鎮有些人丁稀落的樣子,原來供過路兵馬駐紮的兵營裡空空蕩蕩,除了他們這幾百人,居然看不到任何的一支兵馬。
而更有意思的是,按道理說,在太原府裡,范家的耳目應該是更靈通的,但是,江晚讓範縝出去打聽平陽府那邊的訊息還沒有結果,結果卻是自己找上門來了。
來人是山西錦衣衛千戶秦謝,說實話,對於秦謝的觀感江晚還是不錯的,只是自從上次收服範永斗的時候之後,江晚就沒有見過他,時間一長,江晚見的人又多,此人的面目在江晚的心裡就有些模糊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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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他親自帶著人來,他都忘記自己打聽訊息還可以找秦謝了。
“聽聞江大人經太原府去了陝西,秦某正後悔沒有在江大人經過太原府的時候去拜見,結果平陽府那邊又鬧了這麼一出,秦某正有些擔心,就聽到江大人回到關山鎮了,秦某不親自來拜見下,這心裡可不踏實!”
“你是專程來拜見我的嗎?”江晚看著他,微笑的說道:“不會是有別的事情吧!”
“是有點別的事情!”秦謝坦然說道:“不過江大人的安危當然是第一等的事情,什麼事情都可以先放一放再說!”
“你倒是實誠的很!”江晚指指他,哭笑不得的說道:“錦衣衛什麼時候耳目這麼靈通,行動這麼迅捷的?”
“還不是平陽府那邊的事情!”秦謝嘆了口氣:“本來平陽府那邊除了當地衛軍,還駐紮了一營兵馬的,還不是為了防備陝西那邊的流賊,只是這一次,京師那邊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平陽府那邊駐紮的那一營兵馬也調到京師那邊去了,這才讓流賊鑽了空子……”
“嗯!”江晚點點頭。
見到江晚不接自己的話茬,秦謝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說道:“山西這邊如今兵備空虛,最近能指望上能打的兵馬,只怕也只有江大人的南海衛了!”
“嗯?然後呢?”
“這些流賊可是從陝西那邊過來的……”秦謝覺得自己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但是江晚卻是依然無動於衷的樣子,頓時有些傻眼了。
“但是我南海衛是奉旨陝西平亂,可不是山西平亂啊!”江晚歪頭看著他:“我兵馬到陝西,可是受三邊總督府節制的,若是我南海衛到山西來,這個,怕是不合規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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