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在幹什麼?”
所有的臣子都退了下去之後,朱由檢心裡依然隱隱有些亢奮,但是,這亢奮當中,似乎還有些其他別樣的情緒,讓他有些說不上來。
“陛下,許指揮使一直都在南海子那邊練兵呢?”
王承恩笑著給朱由檢打著扇:“上個月倒是遞了摺子進宮來,要給陛下請安來著,按照陛下的吩咐,奴婢給攔了回去!”
“他沒有幹別的事情?”朱由檢似乎有些驚訝:“他好像不是那麼安份的人啊!”
“難道陛下希望他乾點別的事情嗎?”王承恩笑道:“陛下需要安分守己的臣子,他就做一個安分守己的臣子,陛下需要不安分守己的臣子,他也是敢提刀殺人的主人,這許指揮使文人武行,不簡單啊!”
朱由檢看了一眼王承恩,搖了搖頭:“也就是你敢在朕的面前這麼說話了,這要換一個臣子,朕一定以為是替許白說話來著,朕身邊的人,是什麼品行,朕心裡自然有數,還需要別人提醒嗎?”
“奴婢是皮厚,不怕陛下責罰!”王承恩笑呵呵的說道:“陛下想要用他了?”
“今日召見袁崇煥的時候,他讓朕有幾分難堪了!”朱由檢嘆了口氣:“他居然擔心朕要抽調他薊遼的邊軍去平陝西的民亂,朕是這麼不曉得輕重的人麼?”
他嘆了口氣,突然又有幾分惱怒起來:“這陝西的官員,要昏聵無能到什麼地方,才讓這陝西民亂一直都彈壓不下去,還有朝中溫體仁等人,一味的想著招撫那些作亂的流民,這撫來撫去,這民亂越來越甚,現在,連邊軍都擔心起了,這是瞧不起朕麼?”
“陛下的意思,讓許白的南海衛去處置此事?”王承恩一愣:“京衛處置民亂,這耗費的錢糧可不是少數啊!”
“召他來,朕問問他的意思!”朱由檢有些煩躁的擺擺手,他現在最聽不得的就是“錢糧”二字,現在的大明朝,就好像一個巨大的篩子,無論朝廷進項多少銀兩,總是很快之間就從篩子裡漏得乾乾淨淨。
而且,到處還都在伸手,找朝廷要錢。
他朱由檢做這個皇帝才幾天,就算是變銀子,也變不了這麼快啊!
一個時辰之後,許白風塵僕僕的出現在了朱由檢面前,這個風塵僕僕不是形容詞,而是他真的一身塵土,哪怕進殿之時,他似乎刻意的拍打過,但是,還是遮擋不住渾身的塵土氣息。
“在練兵?”
“是,按照陛下的旨意,臣一直都練兵!”
“練得如何了?”
“堪堪一用!”
朱由檢從面前的奏摺裡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許白:“陝西有民亂,地方官府應對不利,邊軍調動不易,南海衛能用嗎?”
“只要陛下旨意所指,就是南海衛五千勇士為陛下效命之時!”許白朗聲說道:“南海衛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