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賭徒了,這下好了,他收了錢還捉人,程瀾那裡肯定免不了他一頓拷問。
而金瀚生能在法租界耀武揚威,主要是因為他老丈人的抬舉再加上法國人看重他,倘若有一天那些法國人不來軟的來硬的,那金瀚生再怎麼神氣。也必須乖乖聽命,不敢違抗。
“金老闆來了。”
就在劉蔄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時,手下的人來稟報了。
劉蔄一聽,瞥了眼程瀾問,“這個時候,金瀚生來做什麼?”
“我讓他來的。”程瀾道。
不一會兒,金瀚生就邁著步子走了進來,可隨之而來的卻是他慘白的臉。
“程老闆,您找我來是不是想問這巡捕房得事。”
“金老闆果然明白程某的心思,不知道您對這件事怎麼看?”
金瀚生見程瀾還是那副疏離的樣子,突然想到了林風月,她來了他那裡不過一個月,卻折磨成了那副樣子。
“金老闆?”劉蔄見金瀚生在神遊,不擴音醒了一句。
金瀚生清醒過來,“是這樣的,我已經讓手下去查了,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這麼囂張!”
程瀾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把手中的檔案放在他手裡,“京城的賭場分兩場,這次法租界出了內鬼,動真格要戒賭了,我想就算憑著金老闆的能力保住兩場都是不太可能的,不過程某現在有個提議。”
金瀚生皺了皺眉,點頭,“程老闆請說。”
程瀾勾了勾唇,“金老闆在巡捕房這麼有勢力,程某希望金老闆能疏通一番,叫他們只捉“前場”不捉“夜局”。”
“可是,人晚上都賭了,白天不敢來人了,巡捕房還怎麼捉人,法國那邊不好交代啊!”
好不容易被法國人看重,金瀚生還是不敢得罪那裡的,只好疑惑的確認。
程瀾擺了擺手,“無事,人有的可以抓,只是希望金老闆事後能費點心思把他們保出來。”
一直在旁邊著急的劉蔄突然想了一句,“不對啊,如果捉來捉去都是我們手底下頂替的幾個兄弟,那也不好辦!”
“穆靈!你來跟他們說。”
程瀾平靜的看了他們幾個一眼,這時穆靈從一旁走了過來,“這事兒不用擔心,之前那幫小混混他們覺得整天不做事還掙錢,自己都覺得不太好意思,這會賭場出了這個事,若要他們幫忙,這個面子也肯定會買的!”
金瀚生聽後,不知怎麼的,心中一落,像是一件大事告破一般。
“對了,程老闆,您的徒弟……”
正事來了,程瀾終於抬起了眸子,“風月這段時間在金府打擾了吧。”
金瀚生聽到程瀾的這一句話,心又整個吊了起來,他擦了擦額角的汗,“不打擾,不打擾,只不過林老闆一直想要回去,金某也實在沒辦法了。”
“哦?金老闆的意思是沒聽到風月唱的戲?”
程瀾淡淡的開口,不知怎麼的,金瀚生覺得這程瀾似乎一點都不在意這個剛娶的夫人,本想著今日他叫他過去就是為了林風月這件事,可沒想到這程瀾一開口就是賭場上的生意,這讓他隱隱約約好像聞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是啊,林老闆不吃不喝,如今我也不想聽了,之前那檔子事,咋們就當做沒發生吧。”
“程某可是最看不上生意人欠別人的。”停頓數秒後,他還是開了口。
“程老闆,金某是很喜歡林老闆的戲,只不過我喜歡看她在戲臺上肆無忌憚的唱,而不是現在躺在床上,不情願的視我為敵人,如今我也不忍心了,之前是我太過武斷了!”
金瀚生本來就很喜歡林風月,他之前的計劃是等到林風月對他有了那麼一絲好感之後再把她佔為己有,可誰知他只是去了一趟上海,回來就得知,這林風月竟然成了程瀾的二夫人,當時他心中自然有氣,可沒辦法啊,程瀾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覷,他也不敢跟他對抗,直到上個月,他們又有一筆生意需要合作,他就開口降價說讓林風月來他的府邸唱個戲,當時也不過是說說玩笑的,他也從來沒想過程瀾會同意,誰知道丁子青卻強烈抗議,可金瀚生是誰,那可是從前在紅袖館出了頭的人,怎麼可能怕人,在知道了林風月住所的那一刻起,他就佈置了嚴密的計劃,直到那一天丁子青把林風月帶回來後,程瀾卻隻字不提。這讓金瀚生心裡是又怕又奇怪,都說這小別勝新婚,怎麼在程瀾這裡卻還成了籌碼。
曉夢二十五
林風月迷迷糊糊的睡了大半天,等她睜開眼睛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黃昏,她幽幽的坐起身,這才發現自己的屋子裡充斥著一股甜香,等她回頭一看,原來是她的床前放著一盆果脯。
“小姐醒了哦,這是金老闆特別買來給小姐解饞的果脯。”
林風月眼神撇了撇門外,“金老闆人呢?”
婆子收拾著屋子,給林風月拿來披肩道,“金老闆有事出門了,今兒不知道回不回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