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您在京程的招牌我給您換了,就換您今兒唱的貴妃醉酒如何。”
程瀾淡淡的擺了擺手,似乎有些疲憊,畫著桃葉的眼眸下有些青紫。雖然蓋著厚厚的白水彩,林風月還是能夠很快的看出來。
“你看著辦吧。”他淡淡的擺了擺手,隨意說了句。
班主滿心歡喜的走了,林風月則是拿著茶遞了過去。
“師傅,你休息一下吧。”
私底下林風月管他叫師傅,因為她覺得加個程顯得太過生分。
程瀾接過她手中的茶,點了點頭,“聽說剛才丁子青沖了進來,受傷了嗎?”語氣平淡,眸子卻上下打量著…
還是一如既往的旗袍,臉上有些灰塵,看著沒受傷…
不知怎麼的,他提著的一顆心突然放了下來。
林風月聽到丁子青就來氣,她憤憤不平的指了指前面花籃的地方,“還說呢,如果不是因為他,我才不會如此狼狽!”
“怎麼了?”
林風月搖了搖頭,“怕是看我不順眼才想要刁難我,師傅你就別管了,總之我也沒出什麼事。”
程瀾聽過卻皺起眉頭。
剛才在臺上,後臺發出很大的一聲響聲,再加上在臺上看到丁子青的那群手下沒了蹤影,一向平靜的他突然慌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有這種情緒,總之他不好過。在臺上勉強唱了下來,才著急著下了臺。
不過看到她現在依舊生龍活虎的樣子,不知怎麼的,他喘了口氣。
幸好沒事……幸好…
留夢三
金瀚生對林風月的追捧可謂是到了一個巔峰,他果然應了當初的約定,場場都是捧她,這一下子,讓本來為程瀾徒弟的林風月再次名氣大燥自然再次引來了很多吸引者,這群人見林風月總是板著臉,越發的想要一睹美人的笑容,漸漸的形成了一個流派,戲迷們紛紛稱她為“月笙”。
可到了臺上,看過林風月演出的月迷們都明白,她臺上表演的超凡脫俗,可一下了臺,卻跟陌生人似的。
只是,除了在程瀾跟前…………
嘗到了落差感的戲迷當然就不高興了,雖然一張冷美人的臉很有味道,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還是惹怒了一些人,這下好了,有些戲迷幹脆從捧變成了踩,有時候還故意在臺下喝倒彩。
此時是林風月在上海的第十場戲,金瀚生還是一如既往的坐在貴賓席上聽林風月的壓軸戲,唱到高潮時竟然又有人喝倒彩,一下子惹怒了金瀚生,他皺了皺眉,也沒問那人是誰,叫身邊的人就是給了那人一頓好打,那人迫於對方人多,也就只能灰頭土面的回去了。
可讓金瀚生沒有想到的事,這個人竟然是淞滬軍將軍的兒子,盧迦。
盧迦從小受寵,可也是個風流倜儻的少爺,哪裡受得了這種羞辱,他連夜回去告訴了自己的父親。他父親盧嘉祥雖然知道自己的兒子整天不務正業,遊手好閑,但更加因為這金瀚生在自己的地盤太過囂張跋扈,竟然動自己的兒子而惱羞成怒,於是一封加急電報,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金瀚生。
訊息很快就傳到了金瀚生的正室桂英文耳朵裡,這桂英文很是厲害,她父親背後的勢力在上海有目共睹,可因為自己老公這種風流史也是恨得牙癢癢。
而在桂英文找上門來之前,林風月對此事卻是毫不知情。。
戲臺子一如既往的熱鬧,只是班主急匆匆的腳步卻引的眾人回目。
“風月!!!不好了!!”
林風月放下手中的毛巾站起身,還沒來得及問什麼事,卻看見迎面走來一個女人。
她燙著當下流行的大卷,一身黑色的金絲旗袍上核桃釦子玲瓏的墜著,面色有些蠟黃,此刻低垂著眼瞼,伴隨著高跟鞋冰冷的腳步聲慢慢接近。
“你就是月笙!”她不留情面的諷刺著。
“你是?”
林風月有些疑惑,不過從這個女人的語氣中感受不到任何的善意,她也不由的硬了硬語氣。
“你這個狐貍精!!”
話還沒說完,卻看見她張著紅色的丹寇,直接跑了過來,那樣子似乎要撕了林風月的臉。林風月嚇了一跳,看見這個瘋女子,也不知道到底得罪了誰,當下大聲呼喊著叫班主進來。
“你這個勾引別人老公的狐貍精!!現在我老公進了地牢,你開心了吧!我今天就要撕爛你的皮!”
話說到一半,卻看見班主帶著一群人沖了進來,為了保護林風月的安全,他們先安排林風月出去,然後準備好好跟桂英文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