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點了一根煙，吸了口，“怕女人。”
丁子青聽後一笑，坐了下來，“金老闆紅顏知己這麼多，說的是怕哪個。”
“你想知道？”金瀚生突然抬起眸子，煙灰還來不及彈，已經“噗嗤”的掉落在地上。
丁子青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他咳了咳，“金老闆的私人事我當然不想知道，只是這紅顏知己多了也是煩人的事，還是維持現狀來的好。”
金瀚生眸子一沉，丁子青說的話他又何嘗不是不清楚。勾了勾唇也沒了抽煙的心情，轉手將煙碾在煙灰缸裡。
“子青啊，你果然是孩子。”
丁子青也不說什麼，只是沉默著。
“好了，不過這些了。你也別管我這種事，你要做的就是好好調查清楚程瀾身後的勢力。”
“所以你去看了林風月的戲？”他皺眉。
金瀚生搖頭，“這倒不是，林小姐看著像是不知情。”
“那您又要收了她？”
丁子青的問題又轉了回來。
金瀚生眸子一冷，幽光猶如一道冷劍一般照射入他的眼睛，“這是我的事！”
丁子青閉了閉眼睛，“金老闆，這林風月是一步棋，如果您把她收了，那我下一步就走不了了。”
他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了麗娘明媚的臉龐，還有她淚眼朦朧的眼眸。她愛戀程瀾，本來是一個富家女，結果卻成了一點朱唇萬人嘗的娼妓。本來她和他也沒什麼關系，只是那個救命的饅頭，卻成了他丁子青一生想要守護的東西。
這條路已經走到了這裡，是誰也阻攔不了他。
“怎麼，你喜歡她？”金瀚生突然問。
丁子青沒有回答，他知道金瀚生問的她是誰，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他的行動，只不過他從來不挑明罷了。
“一個娼妓，何必呢。”他嘲笑。
“不過……”他笑了笑，“這感情的事情嘛，還是看緣分的，這緣分到了，我想時候也到了。”
丁子青知道他話裡有話，不過也不多說，畢竟他想做的事還真沒人能攔得住他。
“你且先回去吧，過幾天回了京城記得來吃飯，這會兒請了個新廚子，做的紅燒肉那叫一個好吃！”
丁子青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只是匆匆離去。
金瀚生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收斂起笑容，他喚來守在門口的阿山問，“你看著子青最近怎麼樣。”
阿山低著頭，“我看著不對勁。”
金瀚生勾唇笑了笑，“怕是紅袖館給他下了面子，他心中不痛快就想找麻煩。”
阿山不動，只是斂色道，“這其他的我不懂，但丁爺那個相好從前那檔子事可是鬧得京城人盡皆知，怕是會喪了門面。”
金瀚生不動，只是笑著站起身，“怕什麼，這出了事是他跟程瀾鬧翻了，我們還是做我們應該做的事。”
這麼說著，阿山卻好像明白了什麼一樣，默默地退出了門。
後臺裡，淩亂的嚇人，這上海的劇場後臺設了賭場，給人散戲後玩玩樂呵樂呵，有個還有抽煙的地兒，解解憂，甚至還有一些大客戶可以直接帶著娼妓來小房間蹂躪，當然這一切在林風月眼裡，都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此刻，大軸已經結束，她拉開架子，看著外頭開始吞雲吐霧，趕緊泡好了一壺茶等著程瀾下臺。
“今晚上可都是程老闆的戲迷，你看看，唱完了還不走！”
幾個小角色興奮的指了指臺上的程瀾，一臉憧憬。
“對啊對啊，可聽經理說程老闆今兒一個都不見！”
“可惜了。。”
“為了見程老闆的傾家蕩産的都有……”
人群中嘰嘰喳喳的聲音，散了戲的跑龍套們一個個抽著煙閑聊著，也不知道怎麼了，竟是一下子沒了聲音。
林風月拉開聯系，卻看見外面是滿堂的喝彩聲，看來是程瀾下臺了。她拉開簾子，看著他耐著輕盈的步伐朝著她走來，目光彙聚之處是虛幻的美景，林風月知道，這夜過後，他怕是更加紅了，紅的發紫，紅的沒人不知道他。
“程老闆！”班主笑著走過去，“這外頭簡直瘋了，我想著下次必須把場次改一改，如果還跟今天一樣，屋頂怕是都要給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