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斯特維指了指自己腳邊的大包,朝克裡亞點了點頭:“伯……”
“叫我克裡就行。”
克裡?在王國中叫克裡的人不少,但在大路上只要有人叫了這個名字,行人都會回頭來看看這個“克裡”的真面目。
克裡亞原本戴著寬大的兜帽,在酒館裡雖然紮眼,但有禮貌的人不會去試圖看清他的容貌,直到他現在說出了“克裡”這兩個字。
正對著克裡亞的那桌子上的人先看清了克裡亞的面容:“……真的是伯爵大人!”
旁邊的人也探出頭來看,證實了前面那人的話:“真的是!”
一時間,“伯爵大人”、“克裡”、“騎士”等字眼在酒館中起伏著。
直到有人喊:“好不容易見到伯爵大人,我請伯爵大人喝一杯!”
這個提議正中很多人的下懷。
和伯爵大人喝酒了,說出去多有面子,這將會是他們一輩子的談資。
如果伯爵大人是一個無名小卒,調侃兩句起鬨一下也就完了,可現在站在他們面前的不是無名小卒,而是伯爵大人,是他們幾年來也不能親眼見得一次的人。
調侃起鬨就能結束了?至少得讓伯爵大人喝下一瓶酒吧?
克裡亞面帶微笑,婉言拒絕,面上沒有半點不耐煩的樣子,視線在酒館裡打轉,沒有分給埃斯維一縷。
埃斯維就光明正大地打量著他,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這克裡和之前相比,彷彿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而且……這個酒館裡的人難道沒人發現他不是克裡本人?或者,這個人真的是昨天晚上他見到過的那人?如果是同一個人的話,那契約獸的事情又該如何解釋?
酒館裡的人在克裡亞身邊圍了一圈,就連伽斯特維都被擠到了一邊去,酒館的老闆也來湊熱鬧了,他表示伯爵大人喝的酒他不收錢。
伯爵大人需要喝的酒已經從最開始的一杯變成了一瓶。
克裡亞和他們說笑著,試圖避開這些人硬塞過來的酒。
“我聽說伯爵大人海量,就喝一杯怎麼能行?至少也要來三瓶的吧?”
克裡亞笑容不變,擺了擺手,拒絕無用,只好將伽斯特維拿來當擋箭牌了。
克裡亞將伽斯特維從人群外拉了進來:“我真的不能喝,今天我到這裡是有事情要做的,我和……這位騎士學院的學員馬上就要進入山脈了,不能喝。”
人群有些失望,有人不死心:“可伯爵大人不是海量嗎?就一杯酒怎麼也不能醉吧?而且一杯酒的功夫也耽擱不了多久。”
克裡亞依舊堅持。
他的雙胞胎哥哥千杯不醉,但他卻不能喝酒。
雙胞胎在小時候相像,越長大他們相貌中的不同點就會凸顯,但克裡亞裝了六年的哥哥,而且他常年不在王國中,在王國所有人的印象中,伯爵府的雙胞胎的長相到現在依舊一模一樣。
“好了!”克裡亞大喝一聲,起鬨的人群霎時間安靜下來。
在場所有人都沒想到克裡亞會發火。
伯爵大人他不是個熱情開朗不容易發脾氣的人嗎?這樣的人發起脾氣來才更加可怕。
克裡亞這次朝著門口走去,沒有人再出來攔路了,伽斯特維和埃斯維安分地跟在他的身後。
直到他走到門口處才停了下來,回頭一笑,半點看不出他剛才生氣的樣子:“我們就先走了,下次有機會的話再一起喝酒吧。”
不等酒館裡的人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就帶著兩人快速地離開了這裡。
酒館裡的人不是不知輕重,並沒有追著出來,他們幾人離開得很順利。
等到走出了老長一段路,埃斯維才問:“你真的是伯爵本人?而不是他的雙胞胎弟弟假扮的?”
克裡亞奇怪地瞥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朝伽斯特維道:“他叫埃斯維,這段時間暫時跟著我們。”
接著他又將伽斯特維介紹給了埃斯維:“他叫伽斯特維,是騎士學院的一名學員,我負責幫助他找到自己的契約獸。”
埃斯維突生好多疑問,他看了看伽斯特維,粗略地點了點頭,接著看了看克裡亞,再次問了上一個問題:“你真的是伯爵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