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記得了。”其實是想起來了,葉黎尷尬得東張西望,應該確乎是被吳瑜攛掇過去的?,半醉的?時候聽他瞎扯一通,火燒澆油。
“你自己去的?,還是有?人帶你去的??”陸明堂似乎看出了點什麼,故作?淡定地?問。
“......”
“他說我什麼了?”陸明堂斜眼看他。
葉黎深吸一口?氣,以極快的?語速和極低的?音量概括了下大意,依舊讓對方錯愕萬分:
“高利貸?!你就沒?來找我問一下?”
“事實上...我問了...”酒喝到一半就沖回公司質問,他不是那種憋得住的?人。
“我沒?有?一點印象。”陸明堂皺眉。
所?以…能指望一個憤怒的?醉鬼做出什麼正常的?事情呢?
他的?確回了公司,也?的?確問了,但質問的?具體物件似乎出了點問題,現在他甚至不確定那是一件衣服還是一個人,於是就...沒?有?於是了...
“對不起。”這聲道歉遲到多年,葉黎實心實意。
“所?以是因為這個...”陸明堂倏地?閉嘴,他敏銳地?察覺這個問題問了後,會引出一些不可控的?話?題。
“歸根到底還是我冤枉你了,你生氣,又喝了酒,腦子不清醒,沒?有?什麼好對不起的?。”他松開葉黎的?手,退開了點距離。
“我以為你發現以後會來找我。”
他說不清楚,或許酒精還有?那些胡言亂語只?是幌子,他只?是倔強地?等,這人發現真?相,親自來道歉。
“其實我…”陸明堂沒?有?其實下去——他去k大找過那個以畢業為由曠工多日的?少年,哪怕他們已經不歡而散,他也?想勸他不要置氣荒廢事業。
然後他看到了葉大少爺,幾乎整個學校都在談他即將?進入深空軍研所?的?事。
只?有?他不知道。
“其實什麼?”葉黎問。
“沒?什麼。”陸明堂搖搖頭。
“…你是不是來找過我?”葉黎突然想到這個可能,呼吸一滯。
“……”
“對不起。”他手心發汗。
陸明堂擠出笑:“都過去了。”
“不只?是這個...在你面前,我總覺得很對不起。”葉黎舔了舔幹燥的?唇皮。
“包括這一次?”陸明堂問。
他動作?一僵,幹咳了下:
“包括這一次。”
“我如果硬要趕你你要怎麼辦?真?和我勞動仲裁?”
“....哪能啊...”葉黎嘆息:“我頂多...”
“頂多什麼?”陸明堂鬆了口?氣。
“當著你的?面哭一場唄。”葉黎翻了翻白眼,他能有?什麼好辦法。
“你認真?的?...”他讓忍不住遲疑。
這人要臉,要到頭一點都低不了的?程度,哭?除了上次,還真?沒?見過。
“總得讓你知道我很難過。”葉黎仔細地?看著他,失落中不自覺帶出絲繾綣:
“見不到你的?每一天,都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