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加德是個偉大的國度。
這個奇特的天體完全不同於人類科學家們的普遍認知,更像是神話中的造物而非宇宙中的一顆宜居星球。阿薩神族在其上繁衍生息、徵戰不休、維護著對世界樹相勾連的九界的統治與保護,發展出了燦爛的文明。它很像是一個鏡面的兩端,隔著一片寬闊的水域,上層的中央是一座巍峨的山巒,下層則倒映著外形相似的金宮,彩虹橋和瀑布連線著浩瀚的宇宙星空,夜晚瑰麗到無法描繪。整個天體就猶如一件美麗的藝術品,文明與自然交相輝映。從彩虹橋末端向下滑落的巨大瀑布是阿斯加德人送葬的專用通道。安放著屍體的船隻會帶著熊熊火焰從此崩解,英靈升上星空,成為閃耀的星辰。
作為阿斯加德的忠誠守衛,海姆達爾已然在彩虹橋的中樞駐留了無數光陰。沒人比他更熟悉阿斯加德的風景了,視線和聽覺所及之處,天空、陸地、水域……有生命的和無生命的、乃至一個嬰兒新生的氣息都會浮現在他的感知之中。阿斯加德的敵人們中曾經流行過一個頗懷惡意的笑話,大意是隻要海姆達爾願意,就算是奧丁和王後弗麗嘉啪啪時多繳納了一份祖傳染色體他都能察覺得到,[刪除]曾經還有不懂事的仙宮孩童因此而跑去諮詢他洛基到底是不是神王親生的[刪除]。但海姆達爾也並非沒有弱點,他的能力依賴於視覺和聽覺,假如敵人能做到匿形無聲,就有很大的可能瞞過他的察覺。
不過,任何的隱匿手段都是有跡可循的,阿斯加德畢竟是海姆達爾的守護之地,控制著彩虹橋的中樞西敏約格更是他的居所,除非能始終活動在映象維度,這裡的任何變化都逃不過他的有意感知。
目送著託爾和他的地球女友遠去,海姆達爾緩緩抬起雙手,從中樞中拔出了用作鑰匙的守護之劍。
“歡迎來到阿斯加德,遠方的客人。”他緊盯著虛空中的一點,聲音低沉,“為何不現身一見呢?”
——一片彌漫著猩紅的黑霧最後倒映在了他橙色的虹膜之中。
——
現實寶石是萬能的許願機,它本身所含的力量就足以支撐擁有者實現任何心願,作為它的殘片,以太粒子雖然也擁有本體的大部分功能,本身卻並不含什麼力量。它同樣可以實現擁有者的願望,卻需要擁有者付出法則衡量後的相應代價。黑暗精靈的首領馬勒基斯用以太粒子的殘片製作出詛咒之石,成批地生産出詛咒戰士,看似是藉由以太粒子讓他們獲得了強大無匹的力量,實際上卻只是透支了生命的等價交換而已。
絕大多數時候莫裡亞蒂使用以太粒子的方式其實都和詛咒戰士們沒什麼不同,付出代價、交換結果,並不因為他是以太粒子的“器靈”而能得到什麼優待。在以太粒子衡量天平兩端的時候,他的個人意志反而往往會造成負面作用,因為他總能判斷出自己每一個微小的選擇能對結果造成什麼影響,而這枚鮮紅色的剔透晶體恰恰是以結果來判斷應該支付多少代價的。比如從理論上說莫裡亞蒂隨時可以開黑洞從託尼的庫藏裡拿走備用的反應堆補充能量,但假如他補充能量的目的是對以太粒子提出更多要求,開啟蟲洞本身所消耗的能量就要基本同他所能補充的能量持平了。“許下一個願望的目的不能是得到再許三個願望的機會”,以太粒子堵上了所有可以鑽的漏洞。
但這實際上只是種增加了遊戲難度的玩法罷了。莫裡亞蒂永遠也不可能因為生命力或者能量的耗盡而迎來死亡。
——當他放棄維持人類的固定形態的時候,從枷鎖中解放的以太粒子本身就足以完成更多的事了。
——
“……其實我們之前還在討論,哦,天吶,弗瑞打算怎麼把託爾給我們弄來?”託尼晃了下酒杯,“顯然他和你父親一樣在自己的地盤上是無所不能的……你父親不是嗎?哦,糟糕,弗瑞可是,到現在為止我還沒見過誰能躲得過他的邀請,班納對此深有體會。”
正在除錯裝置的班納向他投來了頗為幽怨的一瞥。託爾沒心沒肺地“呵呵呵”笑了起來,道:“我當然會回來的,還記得嗎,洛基,我弟弟,他把權杖落在米德加德了,那對地球人來說是個危險物品,我得把它帶回阿斯加德。”
“你是認真的嗎?認真的?”鷹眼卸下身上的弓箭,給自己倒了杯飲料,“我還和小娜打賭你會不會是來看女朋友的,所以我輸了?”
娜塔莎聳了聳肩:“他們都兩年沒見面了,老兄。”
“有空的話,等我不忙的時候,我會去見她的。”託爾卻沒聽出來娜塔莎話裡的諷刺,臉上飄起了幾絲不好意思的紅暈,“當然,兩年,是有點久了,不過我一直很忙嘛,呵呵呵,戰爭,打架,各種事情,彩虹橋還被毀了,我不停地在九大王國之間輾轉……”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多久去看一次洛基?”娜塔莎冷不丁地問道。
“什麼……?我沒去看過他,一次也沒有。”託爾驚訝地道,“告訴過你了,我非常忙,反正我們的母親會好好照看他的。我最多隻會在每次慶功宴上和看守他的衛兵聊一聊,警告他們不要上洛基的當。最多就是這樣了,這是懲罰,呵呵呵,我必須讓他知道我是真的生氣了……簡當然不一樣!我託了海姆達爾幫我注意著她……”
娜塔莎攤開了雙手:“我沒有問題了。”
羅傑斯揚了下眉:“我記得你和洛基並不是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