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殷不解地看著褚衍,卻莫名收獲了幾個瞪眼,智商不足的謝大人悻悻縮了縮脖子。
兩人都在分心之即,馬車像磕到了什麼,突然劇烈晃動了一下。謝殷摸了摸被馬車壁磕到的腦袋,來不及問情況,就被褚衍捂住了嘴。
馬車的速度減慢了,呼呼幾聲裂風之聲,幾柄暗箭從黑暗中襲向這輛馬車。顧凜手持單刀淩空躍起,將箭通通截住。
前路出現了絆馬索。馬一聲長嘶被繩索絆住,眼看就要將馬車一起甩出去,趕車的近衛眼疾手快將捆馬的繩索斬斷。車轅杵在了地上,黑案中竄出無數個黑影飛快向馬車襲來,這些人武功高強,將馬車團團圍在中間。
盡管近衛已經殺死數人,源源不斷的黑衣人還在湧來,刀劍砍在馬車上,瞬間出現一個豁口。
由於剛剛被褚衍一把捂住了嘴,謝殷現在還窩在對方懷裡。他悄悄抬頭看了一眼,褚衍神情緊繃,是少見的凝重。車簾邊緣忽然一動,一把劍瞬間橫了過去,原來是褚衍不知何時拿在手上的。謝殷的心也跟著一抖,車簾很快開啟一條縫,顧凜微微喘著氣撩開簾子,低聲道:“殿下,來人太多,我們不能被困在這裡。屬下護您出去。”
謝殷一愣,很快被褚衍拉著下了馬車。這些人遠不是先前扮作村民的那些人可比,近衛們身上沾滿了血跡,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近衛們將殺手牽引到一處,顧凜和另外一個近衛護在褚衍和謝殷身側,杜靈和小六子也被叫了出來,一同沖出了殺手的包圍圈。
刀兵砍殺聲漸遠,然而顧凜的神色依舊凝重。雪夜寂靜,腳踩在地上噗噗作響。忽然從剛剛的方向追來幾個黑衣人,謝殷心頭一涼,如果黑衣人還能追上來,多半是近衛們已經無力牽制。
身邊僅存的一個近衛飛身上前以一敵三,絆住了黑衣人的腳步,但也節節敗退,不多時身上便掛了彩。顧凜沖上去擋住殺手一道致命的襲擊,刀一橫,瞬間劃過了一名殺手了脖子。剩下兩人在他們的聯手中也很快負傷。
驚變就在這一瞬間,謝殷右耳忽然聽到一絲極細微的敲擊聲,他連忙轉頭,原本溫和沉默的杜靈忽然從靴子中拔出一把尖刀沖褚衍刺了過來,“小心!”
謝殷話音還未落,褚衍已經側身橫刀,刀鞘擋住了尖刀的攻勢,但杜靈手腕一扭,尖刀很快順著刀鞘下劃刺了進去,一片紅色的血跡很快在褚衍的衣服上暈染開來。
謝殷腦袋一懵,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後已經沖過去抓住了刀刃不讓它深入。
小六子驚聲叫道:“侯爺!”他沖上去想推開杜靈,卻被杜靈抽刀一劃,瞬間在肩膀上劃開一條口子。
杜靈一擊未死還想再次,忽然整個人都僵住了。血滴在地上,她直挺挺倒了下去。顧凜收起沾了血跡的刀,連忙沖過來跪下檢視褚衍的傷勢。好在刀上沒毒,被擋偏了沒有刺到心脈,但血浸濕了一大片前襟。
顧凜見那麼多血冷汗都一顆顆往下滴,褚衍忍痛道:“那不全是我的血,快看看謝殷的手!”
小六子已經慌裡慌張地用沒受傷的那隻手翻出了隨身帶的藥和紗布,謝殷後知後覺把手舉起來,兩道被拉出來的血口子橫在手掌和指腹中間,早已將他的整個手掌都染成紅色。
他見褚衍的傷勢已經被顧凜止住了,擔心地看著小六子的肩膀,小六子道:“小奴沒傷多重,小奴先幫侯爺包紮。”
謝殷只好伸手給他,小六子忙將止痛藥和止血藥撒在傷口住,用紗布一層層把謝殷的手纏成了兩個大豬蹄。然後才單手草草包紮好自己的肩膀。
然而今夜的噩夢還沒有結束,對方對褚衍與謝殷下達了必殺的命令。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從什麼時候發現了褚衍和謝殷的身份,明明杜山等人最開始並未有滅口的想法只是想隱瞞過去,不知為何如今又有這撥武功高強的殺手攔截。
又有幾個黑衣人沖來,顧凜也被糾纏得不能□□,小六子撿了一把殺手的刀,護著謝殷和褚衍往後退。謝殷聽到一聲悶哼,雖然褚衍的傷勢並不重,但走動牽引,加劇了疼痛。
謝殷鼓了鼓氣,彎下腰,側頭對褚衍道:“殿下,我揹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