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棠面色陰沉,指著最後說話的那個哭泣的女生:“問你話呢!江羨魚她怎麼了?”
“江、江羨魚?”女生抖抖索索,彷彿才反應過來誰是江羨魚,被他難看的臉色一嚇,話更是說不利索了。
“她她、她被葉縈帶走了,有人看見葉縈把她關在女廁所裡,還倒了桶冷水……”
“操!”南棠低罵了一句,轉身大步往外走。
晚自習的上課鈴聲響起,正好撞見從外走進的班主任鄭文清,見了他一臉驚訝:“南棠?你這是——”
“身體不舒服,我想請個假。”南棠頓了一下,看向對方的臉。
鄭文清遲疑了一下,轉瞬做出決定,跟他一同走到教室外說了兩句,南棠點頭離開了。
……這麼急,連書包都不收拾?
鄭文清蹙眉,卻也沒說什麼,轉身進了教室開始上課。
女廁所內,衣裳濕透的江羨魚擰著濕漉漉的發絲,要等天黑出門,才好掩蓋身上濕漉漉的痕跡。
她坐在馬桶上閉目養神,卻聽一道聲音傳來,彷彿就在女廁的門外:“江羨魚,你在不在?”
是南棠的聲音。
江羨魚坐直了身子,正要接話,卻不知為何又閉上了嘴。
南棠聽不到回應不由蹙起眉,思考了三秒,便抬腳踹開了女廁的大門。
大門開啟,裡面兩排十六個女廁格子間映入眼簾,因為是上課時間所以無人使用,唯獨最後一個虛掩著,隱約露出少女的輪廓。
南棠聲音裡夾帶著不虞:“聾了嗎?叫你為什麼不應。”
江羨魚沒吭聲,只是抱緊了自己的手臂,冷的打了個哆嗦。
南棠拉開門,頓時怔住:
春天的校服還算輕盈,江羨魚身上穿的,正是清禾一高的校服女裝:
深紅的小領帶和格子及膝百褶裙,上身是白色荷葉邊的長袖襯衣,左邊胸口印著校徽。
少女的線條被勾勒出來,加之浸濕了水,白色的布料便有些暈透,隱隱能窺見那粉色的蕾絲邊內衣。
南棠的心跳驟然變快,幾乎是觸電般把視線從她身上移開,喉嚨動了動,片刻才道:“傻坐著這裡幹什麼?”
“衣服……濕透了。”少女低聲道,甜美的嗓音此刻充滿了失落和沮喪,“這樣回家,我媽會問的。”
她咬住下唇,表情看起來想哭,卻又忍住了。
南棠一顆心像被不知哪裡來的小手撓了一下,又撓一下,接二連三,徹底亂了拍子。
他終於伸出手把人抓了出來,別開臉,脫下身上的校服西裝外套,丟給她:“穿上。”
江羨魚喏喏應了,一邊窸窸窣窣往身上套。
一米八三的男生校服外套,包裹著一米五八的少女嬌小的身軀,看起來那樣羸弱,惹人憐惜。
南棠看她甩著長長的袖子一臉呆萌,心頭頓時塌陷了一角,下意識就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發。
這一揉濕漉漉的,十分影響手感。
南棠蹙眉,拽著人大步離開了女廁。
出了校門迎頭一陣涼風吹過,初春的夜寒氣漸升,江羨魚不由把自己裹的更緊:“你翹課了嗎?”
她把臉縮在衣領裡,只露出一雙眼睛,眨了眨,看起來像只毛茸茸的兔子。
“閉嘴。”南棠拉著她腳下不停,攔了輛車把人塞進去,自己也坐了上來,順口報了個地名。
江羨魚不明所以:“我想回家……”
“讓你閉嘴——”南棠伸手捏她的臉,手感好的一塌糊塗,“怕我把你賣了嗎?”
江羨魚囁嚅著,再不好說什麼。
車停在一片連排別墅區,南棠推開密碼器解鎖,門應聲而開,他拉著江羨魚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