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歡他喝酒。
江臨淵捏住她下巴的手指不自覺摩挲了一下,彷彿搔的她有些癢,她咯咯笑著躲閃開來,雙眼如星河流轉,璀璨生輝。
江臨淵如被奪魂,呼吸一滯。
江羨魚看他沒什麼反應,便站起身:“我叫周嫂端一碗醒酒湯,你喝了再睡吧。”
江臨淵站著不動,一雙眼幽深的如同密林。
江羨魚心跳加速:如此英俊如神邸的男人,不睡上一遭著實可惜。
她深吸一口氣,為大局著想,忍住。
“哥?”她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在發什麼呆?”
手猛地被人攥住,江羨魚身子一顫,無辜的看向對方,這模樣簡直如獵物,迫使獵人向她舉起屠刀。
江臨淵只覺今夜酒喝的有些多,此番醉起來,竟然會對自己一直當做妹妹的人,生出這異樣情緒。
他心知自己該懸崖勒馬,可是握住她手腕的手指卻禁不住摩挲了幾下,肌膚柔順光滑,令人愛不釋手。
江羨魚被他摸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感覺腿又軟了,他這才放手,輕輕吐出一口濁氣:“上樓睡覺,不必管我。”
語氣又恢複了那份冷淡。
江羨魚暗自遺憾,面上卻神色自然,應了一聲,便慢悠悠扶著樓梯上了二樓。
進門前,她又偷偷瞄了眼樓下,見江臨淵兀自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看模樣是有些疲憊。
她輕笑一聲,推開臥房的門,翻身上了床睡去。
翌日睡到日上三竿,她伸了個懶腰,起身梳洗,換了身淡粉色掐腰洋裙,長發如瀑,只戴了鑲滿珍珠的窄細發帶。
她哼著歌兒下樓用餐,發現江臨淵竟然也在,看面前擺著的餐盤,顯然也是起床不久。
她忍不住笑道:“臨淵哥哥今天也賴床了嗎?”
說著在他對面坐下,一雙眼笑盈盈彷彿彎月。
江臨淵驀地想起昨夜那晦澀的夢境,垂下眼瞼,慢悠悠道:“還以為你不穿洋裝了。”
“你覺得不好看嗎?”她似有些不滿,站起身轉了一圈,裙擺飛揚,身姿纖細。
江臨淵無法違心說不,因她如今的確很曉得展示自己的長處,一如眼前這件洋裝,全然不似以往那麼累贅,又比老派的小衫褶裙多了幾分青春氣息。
她輕輕撫平垂在兩條雪臂上的輕透紗,彷彿隨意的說了句:“雲亭就說很好看啊。”
江臨淵擱在桌上的手,幾不可察地顫了顫,旋即他擦了擦嘴站起身:“我先走了。”
江羨魚愛理不理的應了一聲,彷彿還是在意他先前的言論。
江臨淵瞥了她一眼:“近幾日外頭有要緊事,你不要亂跑……”
“知道了知道了。”江羨魚懶洋洋應道,心裡卻很清楚,大概是方明黎已經到了容城來跟他會面,兩府聯姻涉及兵馬大事,容城自會戒嚴。
江臨淵前腳離開,江羨魚緊跟著就擦了嘴起身,喚周嫂:“給我致電謝公館,約謝大公子兩個小時後,到雲馬路的咖啡廳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