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世言回頭望過去,怎麼都沒有想到再見到這個家夥會是在這裡。
盡管這張臉他討厭至極,但現在也沒心思計較了。
“世言小公子,好久不見啊。”梁少卿雙臂環抱好以整暇地看著他們。
他們兩個自然能料到這邊會有人把守,但沒想到把守的竟然是他們的老熟人,特別是溫世言,現在想起丁香樓的事情恍若隔世,雖然他很清楚丁香樓那個和眼前這個並不是同一個。
記得寧王跟清歡說過,真正的梁少卿是太子的人,所以如果梁少卿在這邊替清音道觀把守的話,那太子也應當是投靠清音道觀的。
至少在昨晚之前是和清音道觀狼狽為奸的。
“你最後一次見你主子是什麼時候?”溫世言手指梁少卿打量問道。
梁少卿微笑望向他,“兩天前了,怎麼?”
“有個冒充你的家夥在丁香樓為非作歹,我還以為你死了呢。”世言收回手指在眉上掠過。
梁少卿擰眉震驚,放下自己的雙臂,眼睛盯著溫世言像是要把他看個透:“世言小公子以前莫不是都在裝傻?”
“當然不是。”世言聳肩輕笑,“一時也解釋不清楚,而且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梁少卿是想阻止我們還是想幫著我們。”
梁某人重新架上自己的雙臂放在胸.前,盡管已經從溫世言突然聰明這件事情裡緩過來,但臉上還餘有驚疑。
“我當然是阻止你們,但我不會傷害你們。”
溫世言仰頭嘆了一聲,雙臂交叉掛在胸.前:“可是太子現在是站在我們這邊,你到底是不是太子的人?”
“我是啊,我當然是。”梁少卿勾唇輕笑,“但太子沒說要我幫你們。”
“昨晚上才幡然醒悟的。”溫世言眼底一轉,故意轉開話題說,“我很意外啊,你追殺人兇手竟然追到這裡?”
“我不至於追到這裡,只是著了道被人抓到這裡。”
梁少卿垂下腦袋抬手撫了撫眉,又把話鋒轉了回去:“太子昨晚找過你?”
溫世言勾唇沒有回答,他猛然意識到一件事——他在梁少卿面前暴露了自己清醒的一面,但齊灃不知道。
要是讓齊灃以為自己一直是裝瘋賣傻,那齊灃會不會又倒戈?
真的是!
見溫世言沒有回答,梁少卿就當他是預設了,眉梢微微一動繼續追問:“那太子知道你在裝傻嗎?”
果然。
溫世言氣惱自己沒立刻反應過來這檔子事,只能冷著臉回答梁少卿:“我說了不是裝傻,是中蠱,我清醒也只有三個月的時間。”
他這番話只有瞭解當年故事的人才能相信,像梁少卿只聽命於一個人的不會相信。
“行吧,你怎麼說都行,總之等太子來了,我把事情說清楚就可以。”梁少卿微笑望著他們,“兩位,好走不送。”
溫世言和陸芳對望一眼後,略帶懇求地對梁少卿說:“裡面關的都是孩子吧,你不知道自己在助紂為虐嗎?”
“不知道。”梁少卿悄然放下伸出的手。
溫世言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第一眼看到這個人就很討厭,雖然當時他是真的想幫助自己和清歡,但他身上有著一種讓人很不舒服的陰鶩。
所以那時候在丁香樓,真假梁少卿他都不喜歡。
看來自己雖然活得糊塗了點,但看人也不算太糊塗。
溫世言隻字未發,陸芳忽然提起自己的斷劍就攻向梁少卿,世言上前阻止已經來不及,只聽陸芳急急說:“門可以撞開,速度!”
溫世言來不及多想,轉身繼續撞門,這塔本來就年代久遠,木門結構也比較簡單的確很容易就能撞開,他蓄力將整個身體都給撞在門上,但那門只是稍稍動了一下,他回頭看了眼陸芳和梁少卿,兩個人已經糾.纏在一起,正打得不可開交。
這個陸芳還真是不要命,已經受了重傷竟然還這麼能打?
要是牽動內傷,等於送死!
溫世言想上前幫忙,但陸芳像是身後長了眼睛似得背對他說道:“撞門,救人!”他一邊應付著梁少卿漸漸加強的攻勢一邊囑咐溫世言,“等會就要有人來,快點!”
溫世言望著明顯力不從心的陸芳哎呀一聲,只好繼續撞門,身後兵兵乓乓的聲音不止,他的眼前甚至出現刀劍碰撞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