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我就過分了,怎麼著啊?!”清歡眼睛嫌棄地一閉,歪著腦袋望向別處完全不把這為所謂的皇帝身邊的紅人放在眼裡,“哎,我說丞相大人,你就說你是不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什麼蠢辦法不行,非要我替嫁。”
自己害怕的東西被虞清歡就這麼輕飄飄地說出來,虞崇山還真的是有點胃疼,他眼睛充血,血絲像是蜘蛛網一樣攀爬在他的眼白,那模樣怕不是想要把虞清歡撕得粉身碎骨。
虞清歡卻對老頭子的憤怒視若無睹,百無聊賴般地擺弄茶桌上的青瓷茶杯,漫不經心地說:“還想把我害死,結果呢……我沒死,哎呀,你是不是半夜都得氣得跳起來?!”
虞崇山再度伸手食指指著眼前的女人,“虞清歡,你……”
“誒誒誒,別急,今天我也不是來找你算這筆賬的。”她把桌上空茶杯握住手心,抓得緊緊的,“你應該慶幸,我並不想和你們虞家同歸於盡。”
虞崇山冷哼一聲恨恨甩下自己的手臂,氣得不行撇過頭也不去看虞清歡,他怕自己被氣死。
清歡始終拿著那隻被她選中的青瓷茶杯,起身走向站在門口的虞崇山,經過世言身邊的時候將手上的茶杯遞給了世言。
世言一臉莫名其妙地接過杯子,嘟囔著嘴看了一眼虞崇山扯住清歡的胳膊:“娘子怎麼能跟岳父發脾氣呢,娘子乖,咱們回去吃桂花糕。”
虞清歡嘴角抽搐,心說這家夥真不愧影帝二字,這時候還要裝模作樣來一波演技。
虞崇山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對這個女婿一點懷疑都沒有,冷冷地看著小夫妻倆,什麼話都不說。
虞清歡將世言的手給推開,遞了個眼色讓他好好握著杯子。
她慢慢轉身終於看向虞崇山說:“我今天就是想問問,到底是虞家哪位去砸了張記鋪子?”
“張記鋪子?”虞崇山聽到這四個字明顯的遲愣,也是,他從來不會去煩底下的事,一個包子鋪他怎麼能知道呢?
清歡點頭,但沒解釋。
“什麼張記鋪子?”虞崇山果然皺著眉問她。
“哦,您不知道啊?”清歡誒了一聲,招手那個被丁子拖進來的糟粕老頭。
丁子一把手把那老頭甩進了門檻上,老頭的腹部正好撞在門檻上,疼得齜牙咧嘴。
老頭連滾帶爬地越過門檻跪在地上,一連磕了幾個響頭的。
“這是什麼人?”虞崇山問。
虞清歡雙手負背一步一頓地走到老頭子的眼前,低著頭看著他,脖子換了幾個姿勢後才說:“你自己跟丞相大人說。”
“誒!”老頭子抬眼褐黃的眼珠訕訕地望了眼清歡就看向更讓人渾身發寒的虞崇山,他沒見過什麼世面更不敢多看一眼這高高在上的丞相,所以瞄了一眼之後就迅速把頭埋在了他們的腳跟前面。
“我們是荊州的流民,十多天前才來安京,本來打算告禦狀,可沒想成安京也不好活就先在城外隨便搭了幾間草屋先擠著等能解決溫飽再告禦狀,沒想,前些天有個老頭子突然找上我們,說有個買賣能讓我們吃飽穿好,還能幫我們去見皇上。”
老頭子興許現在才發現這樣的謊言簡直就是來鄙視他的智商的,所以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他吞了吞口水繼續說:“他讓我們去西市一個張記包子鋪蹲著,想辦法鬧事,只要把張記包子鋪給砸了,他就說服他主子把我們的禦狀給遞呈給皇上。”
“哦,讓你鬧你就鬧啊?”虞清歡簡直服氣這群人的三觀和智商。
“不,不是。”老頭連忙解釋,“那人說張記包子鋪坑窮人錢,還是貪官家做的買賣,還……”
老頭急切想要解釋,可話說到一半就給止住了。
“還有什麼啊,快點成嗎?不說我就把賬算你頭上。”虞清歡冷著臉看著白花花的頭。
老頭子誒了一聲,放在地上的兩隻手暗暗地握拳,“他還說,他主子是當今丞相,幫我們解決禦狀的事情很容易……”
“混賬!”
不等這老頭說完,虞崇山就厲聲喝住:“你這血口噴人的本事誰教給你的!”
“喲,爹啊,您這是想說,是我故意找人來冤枉您的?”清歡呵呵一笑,對著丁子伸手道,“來,刀給我。”
丁子猛地一驚沒能及時反應過來,清歡抬頭看了他一眼,丁子才把腰間的刀□□,遞給清歡。
清歡手握刀柄,蹲下,眼睛沉沉地瞧著老頭,刀刃輕巧地架在了老頭的脖子上,“說,是不是誰讓你這麼冤枉丞相府的?”
“我,我不知道啊!”老頭眼睛暗自看了一眼的架在肩上的刀具,見著女人的手一直抖大概以為她不敢做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