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灃下令的同時,清歡已經精疲力盡,什麼陣仗都沒有可就是覺得用光了力氣,歪歪倒倒的也站不穩,她揮手跟齊灃打了招呼就往外走,神情呆滯的可憐,跟在身後的兩名侍衛也打不定主意要不要上去扶一下。
齊灃望著她的背影張了張口,躊躇了下還是沒出聲,跟獄卒打了個手勢叫他們看緊那個叫大廣的,隨後跟上清歡。
外面陽光正好,地牢門內門外就是兩個世界,站在門口抬頭看了眼蔚藍的天空,陽光掃過她的眼簾,微微閉上後重重嘆了一聲。
齊灃負手從她身邊走出大門,同樣看了眼天上,他側頭看向虞清歡說:“世言怎麼樣了?”
清歡扭了扭脖子,睜開眼冰冷地看著齊灃,“虎符找到了嗎?”
她很早就想知道這個答案,不過事不關己也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煩,在丁香樓的時候並未刨根問題,想著回到溫府見到溫敬秦他們就能真相大白,但現在看來虎符只是整件事的開端而已。
虞清歡眼神冷冰冰的,齊灃看著很不舒服,他撇過臉沒回答。
清歡等了會兒沒有聽見答案,就先離開了地牢,從寧王府出來的之後就回到溫府,急急忙忙去了世言房間。
骨頭守在房間內,正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丁香樓剛剛送來的糕點,清歡進門的時候骨頭從凳子上跳下來,也沒說話就兩眼張得圓滾滾的看著她。
已經一天沒吃東西的清歡走到桌側隨手拎了一塊糕點就塞進嘴裡,然後回身去到世言的床側坐了下來,嘴裡咀嚼著糕點吃不出是用什麼做的,很無味,兩隻眼睛就那麼定在床上人的臉頰上,把他的五官都掃了一遍。
才一天不到的時間,世言的臉頰感覺又瘦了,顴骨這邊又明顯了點。
把手上的糕點吃完,清歡才說:“骨頭,那個去清音道觀偷東西吃的家夥,他經常去嗎?”
骨頭怔怔發了會兒呆,才恍然回神說,“他去過一次,那次回來後他跟我們吹牛說清音道觀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
“回來?”清歡把視線從世言身上移開,望向骨頭,“他以前也是住在千山寺的?”
“嗯,千山寺以前有不少要飯的,不過後來一個個都走了,就剩我們這些小乞丐。”骨頭說著擰眉想了下說,“這事,胖魚知道的比我多。”
胖魚,今天在寧王府都沒見到他們。
清歡一直守在世言房間內,傍晚的時候半夏端著藥過來,說了兩句話就走了。
第二天太子齊灃帶著些人到溫府,大廚,婢女,管事的一個不少,張羅著就把新買來的燈籠,坐具,傢俱等等都給擺上,把溫府上下打理幹淨,又讓大廚做了兩桌菜。
清歡沒阻止齊灃,半夏說著太子大致是要拉攏她,清歡覺得好笑,她有什麼好拉攏的。
雖然是被封為安京明侯,不過是個沒有實權的爵位而已,別說話語權,就算現在想找個馮二子都得仰仗他太子殿下。
兩桌宴,一桌是給寧王府的侍衛,另一桌就是清歡他們。
桌上菜品齊全,雞鴨魚肉骨頭湯,綠的紅得紫的,各色菜品,除了幾樣家常的,其他的清歡都叫不出來,五星級大酒店也沒見識過。
“宮裡的廚子?”清歡邊問著邊挑了幾樣菜放在飯碗裡,然後起身端著飯碗準備離開。
“本宮讓人看著呢,你急什麼?”齊灃沒好氣地白了眼虞清歡,自打他見到這個傳說中的虞清歡之後,她好像就沒懂過什麼叫禮。
一些時候,他甚至覺得這個女人根本沒有把他太子放在眼裡。
清歡知道太子是未來的君主,君主是虎,太子自然也是小老虎,吃人不吐骨頭,不好惹,只好轉身賠笑,輕言輕語:“太子殿下見諒,別人我不放心。”
“你是不放心他們,還是不放心本宮吶!”
清歡不解釋還好,現在就是越描越黑,她低著頭也不知道再說什麼,這個太子的脾性沒摸透,不敢亂說話,皇室並非每個人都像寧王那麼好打發的。
半夏舉著筷子搭在唇邊看了兩眼,對著齊灃就是誒了一聲,替清歡說話:“太子殿下,當初他們也是放心寧王選的人才吃了那塊紅棗糕,現在呢?”她放下筷子敲了敲自己面前的空碗,看著齊灃故作嚴肅地提醒說,“你怎麼知道你的人就都是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