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歡就是傳說中的敗家子,以前過得錦衣玉食的時候也不是個好人,整天鬧騰家裡不說還在外面惹不少禍,交的都是些狐朋狗友,辦得都是下三濫的事。
她可以為了報恩送別人一套別墅,也可以為一塊錢打斷自己朋友的狗腿。
睚眥必報說得就是她這種人。
就像現在,因為溫世言長了一張她喜歡的臉,所以她就是要護犢子。
“多謝兩位相告。”古裝劇,古言小說看得多也不是完全沒有用,至少現在還能裝一裝,“兩位,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老闆和老闆娘都沒說話,愣愣地互相看了眼。
虞清歡回到家裡直接去了溫世言房間,這小子已經起床正伏在地上扒拉著吃飯,她還是頭一回看見有人這麼附臥在地上吃飯的。
“娘子喜歡吃雞肉,不吃。”他微紅的薄唇稍稍嘟著,眼睛很認真地瞧著近在咫尺的幾盤小菜,手上的筷子指了指那隻剩身子的燒雞,猶豫了下後又看向獅子頭,“啊,娘子也喜歡吃獅子頭,不吃。”
他砸吧了下嘴,很明顯他想吃,哈喇子都快流下來的那種。
“嗯……蝦子,不吃,娘子昨天都沒吃呢,留給娘子吃。”溫世言手上的筷子在所有菜盤上點來點去,到最後,他一樣也沒吃,就吃著幹幹的白飯。
虞清歡躲在門口暗暗地看著溫世言的一舉一動心裡越發不是滋味,再看地上那幾盤好菜還都是她昨天中午吃剩下的。
虞清歡覺得她久旱逢雨露——快要被這傻小子感動哭了。
畢竟她親媽當年早死早操生,親爹一個女人一個女人不停換,最後還娶了個毒後媽。
也是這樣司空見慣的豪門狗血故事養成她後來比較狠毒的個性。
二十多年了,頭一回遇見一個什麼事都先著她的人。
還是個長得超級好看,她做夢都想睡的男人。
虞清歡眼底有些溫熱,嘖了一聲抬手揉了揉眼莫名其妙地看著手指尖上的濕潤,嗤笑一聲,都到這程度了?太假了吧!
虞清歡把手指尖的濕熱直接擦在衣服上,深呼吸一口氣,平複心下有些跳躍的情緒然後走了進去。
溫世言還在開開心心地吃飯,突然有一道陰影遮住他明朗的視線,腦袋瓜子有些驚訝地看向門口。
見是虞清歡,臉上立刻笑得燦爛如光,嘴裡吧唧吧唧咀嚼了兩下,急忙丟下筷子撐手想要爬起身來。
不過他的腿傷有點嚴重,剛動了下,臉上的笑就消失殆盡。
虞清歡忙不疊地伸手將他架住,“你怎麼下床的?”
“爹把我拖下來的。”溫世言怕嚇著虞清歡,收起自己痛得很難看的表情,可這要命的痛感又折磨得他臉頰抽搐,顯得有幾分冷峻。
這小子看上去蜂腰細腿的,但體重並不輕,虞清歡架住他的時候差點被他反壓在地上,好在世言收力收得及時,配合著架著他兩條胳膊的虞清歡回到了床上。
“我不能坐,屁股疼。”溫世言虛坐在那邊有些不好意思地瞧著清歡,臉上突然出現的紅暈非常可愛。
虞清歡知道這傻小子的性情比她要內斂的多害羞的多,也沒去揪他的話,眼睛瞟了一眼,扶著他慢慢俯臥下來:“你還是俯身躺著,我餵你吃。”
虞清歡將他安頓好,走到他吃飯的地方,蹲下身,端起放在地上的飯碗拾起筷子,夾了些雞肉又夾了個大獅子頭,撥了兩根青菜放在碗裡。
她走到床側,拿著筷子的手提了提裙子蹲下來,先給世言餵了一小塊飯又給他吃了塊雞肉。
她聚精會神地投食,都沒注意那雙一直盯著她看的桃花眼,眼角的溫柔泛著漣漪將本來就好看的雙眸染得更加驚豔。
“娘子,你真好。”溫世言沒什麼心思,想什麼就說什麼。
虞清歡輕笑,這小子可真的傻都不會去懷疑,要是有人對她這麼好,她會覺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以後,娘子帶你吃香的喝辣的。”這麼好的小傻瓜,她不疼就是在造孽,“世言,你最喜歡吃什麼?”虞清歡邊問邊把獅子頭給搗鼓碎,夾了塊大一點的碎肉遞到溫世言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