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歡顏也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這滿打滿算還不到半年,就鬧出了這種事,怪不得所有人都盯著這件事。”
“你倒是把你聽到的都說出來呀!”陶這些有的沒的的話。
歡顏這才把事情從頭到尾好好地捋了一遍,說給陶樂聽。
原來,剛成親的時候,高業翎並沒有什麼異常。而是在一個多月前,她忽然不聲不響地就跑回了孃家,根本沒有告知焦家,甚至還驚動了巡防。也就是那個時候,她的父親親自把她送回了焦家,這才平息了動亂。
歡顏也是聽別人說的,好像那個時候,高業翎的手臂上,還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些青紅的印記。城裡就開始有這樣的流言,說高業翎是被焦家虐待毒打了,所以她才會想著逃離焦家。結果沒想到她的父親竟然不顧女兒的性命,把她送回了焦家。也有說是焦家威逼利誘,不準高家插手此事。眾說紛紜,都不知道哪種說法才是真的。
就在這流言傳出後沒多久,高業翎就鬧著要和離,甚至還把這件事大肆宣揚,弄得滿城都是流言蜚語。
“娘子,你說那焦將軍是不是真的打了人,還不準說出去。高家的娘子是不是也是因為這樣,實在忍不住了,才想著和離呀。”歡顏說完之後,問道。
陶樂卻不禁想到焦澎剋死三個妻子的事情,難不成這就是事情的真相,她不由這樣想著。不過,她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就算以前真的是這樣,但高業翎可不是什麼小門小戶的娘子,她可是平陽侯和宣平長公主的女兒,焦家難道連這都不顧忌了嗎?還是說,他根本不用顧忌高家了?
這怎麼可能呢!陶樂隨即搖了搖頭,否決了自己剛才的念頭。
“娘子是想到了什麼嗎?”歡顏見陶樂露出沉思的表情,不由問道。
“也沒什麼了。”陶什麼,她決定,還是等明日去見了舅舅之後再說吧,想必他應該知道些什麼內情才對。
翌日,陶樂和陶安兩人,早早地起了身,坐上宮裡來的馬車,前往皇宮。
馬車“踢踏踢踏”地走著,走了沒多久,忽地停了下來。如果陶樂已經不是第一次入宮了,她恐怕還以為,現在已經到了宮門了。
這時,駕馬的車夫果然開口了,“郡主,前面似乎出了什麼事故,人群擁堵了起來。你看,是要繞道,還是等這裡散了再繼續趕路?”
陶樂掀開轎簾,看了看前方,一眼望不到盡頭的人群,心想了想,繞道也費不了多少功夫,在這裡等著人群疏散開來,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就道:“那就繞道走吧!”
“得嘞!”車夫拉了拉韁繩,就調轉了馬車,往別的道走了去。
可是沒走多久,馬車又忽然停了下來。這次是完全沒有任何預料,把陶樂猝不及防地顛倒在了陶安的懷裡。陶樂正要開口,訓斥車夫不小心的時候,感受到身後厚實的臂膀,不由小臉一紅,羞得趕緊從陶安身上起來,低著頭不敢看陶安。
在她沒有注意的時候,陶安卻愣在一旁,露出一副失神之態,滿腦子都是剛才嗅到的,陶樂身上暗暗的幽香。當陶樂從他懷裡起身的時候,他甚至忽然覺得心裡空落落地,似乎少了什麼似的。
不過,這種奇怪的氛圍,很快就消散了。
陶樂很快就恢複過來了,她清咳了一聲,掀開了轎簾,問道:“發生什麼事兒了?”說話間,她的眼神卻注意到,馬車前癱坐著一個穿著湖藍色緊袖長裙的女子,只是她此時正低著頭,陶樂一時間看不清她的樣貌。不過,從現在這種狀況來看,看起來是他們撞到了她。
車夫也開口證實了這件事,“剛才我正駕著馬車,穿過小巷子的時候,她就忽然竄了出來。我嚇得趕緊拉住了韁繩,只是看起來,好像還是不小心撞到她了。”
車夫說著,就跳下了馬車,走到她的身邊,小心地問道:“這位娘子,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裡?”
“我沒事、沒事!”被問到的人趕緊抬起頭來,擺了擺手,道:“都是我自個兒不小心,你別放在心上。”
當她抬起頭來的時候,陶樂不由瞪大了眼睛,“高、高業翎?你怎麼會在這兒?”
“你、認識我?”沒想到,她卻反問道,隨即又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道:“我不是、我不是她,你認錯人了!”說著,她就提起裙子,似乎準備拔腿就跑。
“拉住她!”陶樂見狀,什麼都沒有想,就開口對車夫吩咐道。而車夫也下意識地拉住了準備逃走的高業翎,把她帶到了陶樂的面前。
陶樂看到眼前這個嘟囔著嘴,滿臉憤恨不平的高業翎,卻感到十分的陌生。在她的印象中的高業翎,雖然比她年紀小,但是卻一直都很成熟穩重,從來不會喜怒都形於色。
“你不認識我?”陶樂疑惑地問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