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寂靜無聲。
“比起恨,更多的還是愛吧!”就在慕謹榕以為對方不會回答她的時候,只聽到他低沉地說道:“如果她真的恨他的話,就不會釀出這醉生夢死了,醉生、夢死。無論是醉生,還是夢死,都算一種解脫了。”
“你也想嘗嘗這酒的滋味?”慕謹榕揮了揮酒杯,道:“要不,我送你一些?”
“我這種人,沒有資格解脫。”他婉拒了慕謹榕,隨即一眨眼又消失不見了。
每次都這樣,來無影去無蹤,慕謹榕早就已經習慣他這樣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了。等他離開之後,慕謹榕這才把侍女叫了進來。
“雙瑚,我吩咐你的事情,你都安排好了吧!”
“回殿下,一切都安排好了。”雙瑚低著頭,道:“請恕奴婢多嘴問一句,殿下這麼做,真的不會後悔嗎?”
慕謹榕知道雙瑚的意思,但是她卻只有這個辦法,“就當做是他從沒想過害我,還幾次想要救我的報答吧,我跟他之間的一切都一筆勾銷了!”說著,慕謹榕看向了躺在地上的楊天佑,臉上露出一絲懷唸的神色。
見慕謹榕沒有絲毫要反悔的樣子,雙瑚也不再多說什麼了。她按照慕謹榕的吩咐,把楊天佑搬到早已準備好的馬車中,拿著慕謹榕給她的令牌,順利地出了城。
“但願不會出什麼岔子!”走在路上,雙瑚雙手合十,不由在心裡祈禱。
三個時辰很快過去了。
雙瑚把馬車停靠在一旁,掀開車簾,看了看睡得死死的楊天佑,心裡卻是一陣焦躁不安。按道理來說,這個時候,他應該醒過來了才對呀!
會不會是殿下弄錯了?正當雙瑚這樣想著的時候,一陣悶哼從楊天佑嘴裡傳來,只見他抬了抬手,緩緩睜開眼睛,慢悠悠地轉醒過來。
他揉了揉有些發疼的頭頂,看了看四周,不有發出了疑問,“這是哪兒啊?你又是誰呀?”
“奴婢是雙瑚啊,公子你不記得奴婢了嗎?”雙瑚找著心裡早已演練過好幾次的場景,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難道你什麼都忘了?”
“公子?你是在叫我?”楊天佑一臉困惑地指著自己,他忽然露出了迷茫的神色,“我是誰?”
“公子你難道連你自己是誰都忘了?”雙瑚“一臉驚訝”地看著楊天佑,尖著嗓子道。
楊天佑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公子你姓楊名天佑,是南陽人士。”雙瑚就像是背書一般,把楊天佑的身份清清楚楚地告訴了他。當然,這些全都是慕謹榕提前編造好,要雙瑚記下來的。
雙瑚告訴楊天佑,他家在南陽城一個偏僻的縣城中,家中還算富裕,有那麼幾畝良田,還有兩間店鋪。他的父母只有他這麼一個孩子,因此很是寵愛他,對他千依百順。
“那我怎麼會什麼都不記得了呢?”楊天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這個,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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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說,說……”雙瑚突然變了臉色,似乎不太想說,遮遮掩掩地道:“大夫說你受到的打擊太大了,可能會忘記過往的一切。”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說呀!”
“老爺和夫人,他們、他們過世了。”雙瑚帶著哭腔,悲痛欲絕地說道,低著頭,小聲地啜泣,還用手掩住了雙眼,生怕被他看出什麼破綻來。
一邊戳氣的同時,雙瑚還時不時的用餘光瞥了瞥楊天佑,看他的神色如何。雙瑚只看到他一臉凝重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