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明白!”
“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吧!”慕謹榕眼含笑意,語重心長地說道,在楊天佑低頭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晦澀難懂。
“臣就先行告辭了。”楊天佑拱了拱手,低頭行禮。
楊天佑所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之後,慕謹榕輕嘆了一口氣,彷彿自言自語一般,道:“這樣做真的能萬無一失嗎?”
“殿下你說什麼?”雙瑚正在收拾著雜亂的書案,聽到慕謹榕的話後,不由開口問道。
“沒什麼。”慕謹榕搖了搖頭,輕笑道:“你先下去吧,讓我一個人好好待待。”
“是!”聞言,雙瑚放下了手中的卷宗,恭敬地行了個禮,隨即就走出了房間,在離開之前,順手帶上了門。在掩上門的時候,雙瑚透過門縫,似乎瞟見了一道黑影。她不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覺得自己眼花了。殿下的屋裡,怎麼可能會有別人在呢!
很快,蘇揚就回到了作案現場,仵作已經帶過來了。出乎他的意料的是,他想象中的仵作應該是個而立之年的穩重之人,可是現實卻是,站在他面前的是個看起來不到二十,個頭還不到他胸口的女人。
“你就是仵作?就憑你個小丫頭?”蘇揚瞪大了眼睛,一點都不相信,甚至一度懷疑她是不是來搗亂的。
她並沒有因為蘇揚的懷疑而跳腳,臉上不帶一絲情緒,道:“你,身長七尺三寸,體格健壯,是個行軍之人。”
“這又怎樣,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吧。”蘇揚還是一臉不屑。
她一把抓起蘇揚的雙手,還是面無表情地說道:“你的雙手均有老繭,左手虎口處尤甚,這說明你是個左撇子,習慣於左手使劍,而且從小就開始習武了。右手四指薄繭相差無幾,說明你右手並非用劍,而是使鞭棍這類武器。”分析完後,她才抬起頭來,用她那雙如死魚一般的雙眼盯著蘇揚,道:“對嗎!”
蘇揚不由嚥了咽,她居然完全說對了。如果不是蘇揚確定,在場的人沒人知道他是左撇子這件事的話,他真的要懷疑是他們串通起來耍弄他了。
這時,蘇揚才意識到對方並非泛泛之輩,不由擺出一副欽佩的目光,道:“你請!”
她根本沒有在意蘇揚的態度,在轉身朝屍首走去前,頭也不回地說道:“我叫樂,單名一個免字。還有,我已經二十有五了,不是你口中的什麼小丫頭。”
雖然她的聲調還是跟之前一樣,但是蘇揚卻從中聽出了一絲不高興的意味。這倒也是,要是他被個比自己小的人說什麼小家夥的話,他肯定也會很生氣。蘇揚很是歉疚地看著樂免,想要向她道歉的時候,卻被她無情地打斷了,“你別廢話,我這正忙著呢!”
只見樂免面無表情地蹲下身去,摸了摸屍體的四肢,發現已經出現了屍僵的特徵,隨即便拿出剪刀,將他身上的衣裳全都剪碎了,露出白裡透青的胸膛。
她仔仔細細地把屍體從頭到腳看了個遍,這才開口道:“屍體已經僵硬,石斑卻才出現了很少。據我的推測,死者死亡絕對不超過三個時辰,起碼有一個時辰以上。”
“一到三個時辰?”蘇揚很明顯震驚了一下,如果她說的沒錯的話,那豈不是說犯人就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兇,他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樂免沒有理會蘇揚震驚的表情,繼續說道:“死者胸口很明顯有一道傷口,長約一寸,寬不過一厘,是一種薄而鋒利的兵器,大概應該匕首之類的武器。傷口正中心口,應該就是致命傷了。”
“當然,這只是初步判斷,要想更進一步檢視的話,還需要費些時間。”了一句,“需要我更進一步檢視嗎?”
“當然,那就勞煩月娘子了。”蘇揚說話的時候,更加尊重了幾分。不過,他很顯然,把對方的姓名想錯了,還在心裡嘆了一句,真是個好名字。直到好久以後,他才知道自己這麼久一來,一直都弄錯了樂免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