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謹榕一點都不覺得意外,“本來李長姝就很喜歡蘇揚,再加上李家也希望能促成這門婚事,會演變成現在這樣的情況,一點也不奇怪。不過,李家也實在是太心急了吧,李長姝可還沒有及笄。”
陶樂見慕謹榕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問道:“表姐,你可是已經有什麼打算了?”
慕謹榕輕笑了一下,卻搖了搖頭,道:“這件事情,我可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陶,擔心地說道:“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結為親家嗎?”
慕謹榕正要解釋的時候,不經意地看到陶安臉上帶著的一絲淺笑,好像已經瞭然於心的樣子,不由好奇地問道:“陶安,你可是明白我心裡所想了?”
陶安見慕謹榕把話頭拋到了他身上,又見陶樂一臉期待地看著他的樣子,只好開口道:“我也不過是揣測而已,若是說錯了,還望殿下莫要怪罪。”
“說來聽聽。”
“正如殿下所說,李家八娘子還未及笄,李家的確是太過著急了些。不過我想,著急的並不是李家,而是另有他人。只是這李八娘子雖然嬌俏可愛,但還畢竟年紀小了些,我想正常的男人怎麼也不可能會對一個未曾及笄的黃毛丫頭有什麼非分之想吧!況且,還是一個,心有所屬的男人。”當陶安說道這裡的時候,他刻意的低了底聲,不去看陶樂。
慕謹榕沒想到陶安竟然完全看透了她心中所想,看他的眼神也變得不一樣了,總覺得他和之前給人的感覺好像有些不一樣了。不過這種沒有根據的話,慕謹榕是不會隨便開口的。她一下笑了起來,對陶樂說道:“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看上的這個人啊,真是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
“表姐的意思是,陶安他說中了?”陶道,語氣中帶有一絲驕傲的喜悅,“所以我都說了,陶安不是個一無是處的小白臉,之前你還不相信我的話,現在相信了吧!陶安啊,特別厲害,這全天下啊,除了舅舅和表姐外,沒有人比他更厲害了!”
慕謹榕聽陶樂這麼誇陶安,微微搖頭,卻並沒有反駁她的話。因為跟陶安朝夕相處的人是陶樂,只有陶樂才知道,陶安這個人到底有多少聰明才智。起碼他並不像
而陶安聽陶樂這麼誇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低垂著頭,臉頰微微發燙。
慕謹榕見陶樂和陶安的樣子,心裡為陶樂高興的同時,也不由産生了一絲豔羨,不過這種感覺一瞬就消失了。“對了,我聽說,父親已經同意讓你們在一起了,對嗎?”慕謹榕忽然開口問道。
陶樂點點頭,道:“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讓舅舅同意了。不過,誰曾想,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說到這兒,陶樂忽然意識到她的話似乎很容易讓人誤會,一副說錯了話的表情,抱歉地說道:“表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這樣說的。舅母去世的事情,我也很傷心難過。”
慕謹榕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道:“你也用不著如此小心翼翼,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再說了,這本來也是事實。如果母親沒有去世的話,說不定你們倆的婚期已經定下來了。母親要是活著的話,一定會很高興你終於可以成家了。只可惜,她卻看不到你出嫁的模樣了。”
氛圍眼看著就要變得感傷了起來,慕謹榕趕緊把話題岔開了。“瞧我,盡說些不著邊際的話來,都是蘇長臨把我給氣到了,腦子都氣糊塗了,我們就別提這些傷心的事情了。對了,說起成親,笑笑你也該籌備起來了。”
“籌備什麼?”陶樂下意識地開口,隨即她就想明白了,“表姐你說的是婚服嗎?”
“除了婚服外,還有其它好多東西。我知道你之前沒有嫁人的心思,對這些也就不上心,但現在可不一樣了。你要還不早點備好,真要到時候,看你怎麼辦!”
陶樂對於這些及其繁瑣複雜的事情,都下意識地不去想它,可是現在被慕謹榕說到了,她現在是一個頭比兩個大了,“要是嫁娶之禮能夠化繁為簡就好了,一場婚事光是準備都起碼要大半年,怪不得總有人會在成親前逃婚,誰能受得了這麼麻煩的婚事啊。”
“你這又在說歪理了,虧得陶安能受得了你。”慕謹榕看了看陶安,發現他並沒有因為陶樂說的話而露出不快,這才放心下來,接著說道:“那些逃婚的人,才不是因為這種理由而逃婚。真心相愛的人,又怎麼會因為這種小事就不能再一起了呢?而且,這些繁瑣的事情,有什麼是需要你親自去做的?無論是婚服還是金銀首飾,不過是要你挑選個式樣而已。比起那些要自己親手縫制婚服的人來說,你可幸運多了。”
聽慕謹榕這麼說,陶樂倒也覺得好像有些道理的樣子,“表姐你說的好像也很在理。”
“那是當然了,我可是過來人。對了,你要是有什麼不懂的,盡管問我。”慕謹榕開口道。
接下來的時間,陶樂和慕謹榕就婚禮前的籌備絮絮叨叨說了大半日,陶安只是在一旁默默聽著,並未插話。直到天色暗了下來,陶樂才依依不捨地嚮慕謹榕告辭,乘著馬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