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姐姐,我好像發現了養蠱人的蛛絲馬跡了。”過了大半月,禾小葉忽然急匆匆地跑來找陶樂,一張口就是個驚雷。
陶樂立馬捂住了禾小葉的嘴,環顧四周,把家裡的下人都支了出去,這才放開禾小葉的嘴,並說道:“小葉,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可別再隨便到處嚷嚷了。人多嘴碎,難免有人會不小心洩露出去,到時候可就危險了。”
禾小葉聞言,點點頭,道:“我知道了,謝謝陶姐姐提點。”
陶樂見她把自己的話聽了進去,這才問起她關心的事情,“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你難道知道是誰給皇後下了蠱?”
禾小葉搖搖頭,道:“究竟是誰,我現在還不清楚,但是我卻知道他是在什麼地方養的蠱。還有他所用的七花七葉到底是哪些,我也有了些眉目。”
“到底怎麼回事,你快說啊!”
“那日我不是去找姓蘇的和那個小丫頭嗎,我就想著等他們分開了之後,去找姓蘇的,跟他好好套套交情。誰知,當姓蘇的把那個小丫頭送回家的時候,小綠卻開始有些焦躁不安的樣子。”
雖然小綠很膽小,無論是人還是其他,它只要覺得有危險的話都會縮成一團,但只有一種情況,它卻會變得躁動起來,那就是聞到附近有毒蠱的氣息的時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小綠也相當於是禾小葉的保命符。
禾小葉當時就覺得有些奇怪,那裡離館驛還是有些距離,但是她也不敢確定是不是有苗疆的人到了這附近來,她也就沒有太在意這個小插曲。
後來,禾小葉就跟著蘇揚,想跟他消除之前的不愉快,也希望透過理解蘇揚的感情,以便早日煉成忘情蠱。
因為禾小葉同蘇揚保證了,再也不會對他和他手下的人用蠱,所以蘇揚才同意讓她跟在他的身邊,偶爾也會同她講他過去的事情。不過,由於李長姝幾乎每日都要來找蘇揚,就算蘇揚去練武場操練,她也會跟著去。一來二往,禾小葉和李長姝也算不打不相識了,兩個人的關系倒是緩和了不少。
昨日,正好是李長姝十四歲的生辰,她就邀請了蘇揚,順帶著請了禾小葉去她家。正是因為這樣,才讓禾小葉發現了犯人的蹤跡。在李府的花房中,禾小葉發現了失敗的毒蠱的痕跡。也在一路上,看到了虞美人、一品紅、南天竹等可以用來養七花七葉蠱的毒花毒草。
“我可以肯定,那個養蠱的人就在李家。”最後,禾小葉說出了這至關重要的一句話。
真的當禾小葉把這話說出口的時候,陶樂卻還是下意識地不願相信。可是她卻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事實,害蘇蘭嬿的人,必定和二皇子有著莫大的關聯。
“小葉,你能找出到底是誰嗎?”
禾小葉想了想,道:“時間過去得太久了,如果對方這段時日裡沒有碰蠱的話,我想要把他找出來,幾乎不可能。”
聽禾小葉如此說,陶樂也只能無奈地嘆了嘆氣,道:“真是麻煩你了。”
禾小葉擺擺手,一臉真摯地說道:“這沒什麼,本來我留在這裡,也是為了找出這個人,殺了他,保證蠱經裡的內容不會被外人知道。”
“殺人是犯法的,小葉你不能在我大鄴國內這樣做。”陶樂見禾小葉的表情,就知道她不是開玩笑的。如果真的被她找到那個人的話,她一定會殺了他。陶樂只能勸她打消這個念頭,“到時候,他自然會以謀害一國之母的罪名處死,你沒有必要做這種事。”
禾小葉卻不以為然地說道:“犯了我們苗疆的戒條,本就死不足惜。”
“可這裡不是你們苗疆,是大鄴!”陶樂提醒道。這時陶樂才意識到,禾小葉雖然不是心腸歹毒之人,但她畢竟不是在中原長大的,她的想法和她們自然是大相徑庭。看來,確實有必要要告訴禾小葉一些關於她們這裡的規矩了。
“小葉,這裡不是苗疆。很多時候,你都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像在苗疆的時候那樣。到了大鄴,你就要遵守這裡的規矩,這裡的律法。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都是應該的。但是無論是什麼事情,都要經由律法,經由大理寺的審訊後,方能定罪。”
禾小葉皺了皺眉,想了半天,這才道:“好吧!陶姐姐我答應你,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動手殺他。不過,如果你們的人不動手的話,那我可就要親自出手了。”
陶樂只能同意禾小葉的話,不然她找到了兇手的話,肯定立即就把他給殺了。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你這麼急著趕來,一定餓了吧!這裡有我才買的糕點,可好吃了,你要不要嘗嘗?”陶樂說著,把放在自己旁邊的糕點移到禾小葉面前,示意她嘗一嘗。
禾小葉看著這色澤鮮豔,花香沁人的糕點,不由雙眼放起了光,高興地伸出手去拿了一塊,“真、真好吃!”禾小葉一邊狼吞虎嚥地嚼著,一邊贊不絕口地說道:“這是什麼糕點啊,我怎麼感覺嘴裡全是花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