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姐姐,你說這魚是烤了吃好呢,還是煮了吃好呢?”禾小葉盯著手裡的桃花眼,腦子裡已經在想象把它烤來吃是什麼滋味了。
陶樂見她兩眼發光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你怎麼滿腦子裡都想著要把它吃了?”
禾小葉理直氣壯地說道:“我要是不想吃它,我幹嘛費這麼大勁把它抓起來啊?這麼新鮮的魚,清蒸好像也很不錯的樣子。對了,不如就到寺裡把魚殺了做來吃吧!”說著,禾小葉連鞋都忘了穿,就開始往後院走去。
“你會殺魚?”陶樂聽到禾小葉的話,不由問道。不過當她把這話說出口時,又忍不住想扇自己一巴掌,趕緊跑上前去阻止禾小葉,道:“小葉,這佛門之地,是禁止殺生的。你不能把這魚拿到裡面去殺。”
“為什麼?”禾小葉停下了腳步,問道。
“什麼為什麼?”陶樂一臉不解道。
“為什麼這個什麼佛門之地,不能殺生?還有,這不過是條魚而已,算什麼殺生?”
陶樂不知道該怎麼對她解釋,因為連她自己都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不過,陶樂很快想到了別的藉口,“小葉,你知不知道這魚是寺裡的僧人養的?要是他們看到你把他們養的魚殺了,他們肯定非常生氣,說不定以後就禁止你到這裡來了。還有啊,這魚可從來沒有人吃過,要是有毒的話怎麼辦?所以啊,你還是把魚放回去吧,乖。”
禾小葉看了一眼手裡的魚,又看了看陶樂,正在左右為難的時候,旁邊突然竄出來一個小沙彌,六七歲的樣子。他看著禾小葉手上的魚,瞪著眼睛大聲叫道:“你這偷魚賊,還不把魚給我放了。來人啊,有人偷魚了,快來人啊!”
禾小葉沒想到這人個子小小的,嗓門還挺大,嚇得她“撲通”一下,手裡的魚就掉在地上了。
小沙彌看到面前這個人居然當著他的面,把桃花魚摔到了地上,心疼得立馬蹲下撿起魚來,一臉憤恨地盯著她,癟了癟嘴,竟哭了出來,“壞人,你是個壞人,竟然傷害我的朋友。”
禾小葉最怕小孩子哭了,她看到對方哭了起來,趕緊走上前,想要安慰他,可是卻被他一把推開,不理會她,繼續哭著。
禾小葉見好言相勸不管用,轉念一想,把小綠放了出來,威脅道:“你要是再哭,我就讓我的蛇咬你了!”
小沙彌見到蛇,倒吸了一口冷氣,嚇得動都不敢動,更別提哭了。陶樂見狀,趕緊走上前去,安慰道:“小沙彌,你別害怕,她不會拿蛇咬你的,她就是嚇唬你而已。”隨即對禾小葉道:“小葉,快把你的小綠放回去,別嚇壞了小孩子。”禾小葉聽了陶樂的話,只好把小綠又放回口袋裡。
“你看到了,她真的就是嚇唬你而已,你也別哭了。”
小沙彌委屈地看著陶樂,帶著哭腔道:“可是,可是她把我的魚摔壞了。”
陶樂見這條魚的魚尾還在微微擺動,道:“我看它好像還活著,要不你把它放到水裡,說不定它過幾日就沒事了。”
小沙彌半信半疑地把魚放回水裡,果不其然當那條魚一碰到水,就又生龍活虎地遊來游去了,他也自然不再傷心了。
“對了,你到這兒來,是要做什麼?”陶樂突然問道小沙彌。
小沙彌這時才想起自己的正事,道:“師傅叫我來這裡,摘些桃花回去。說是,要給今日來的那位檀越準備素齋。聽說她很喜歡我們這裡的桃花羹,每年都會來嘗嘗。”
陶樂想起之前那個有一面之緣的夫人,不由問道:“那位檀越是誰,你知道嗎?”
小沙彌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姓蘇。算了,我也不跟你們多說了,要是等會回去遲了,師傅又要罵我了。”
“對了,你給我記好了,不能再去抓魚了!”小沙彌臨走前,狠狠瞪了一眼禾小葉,隨即扭頭就走了。
姓蘇?陶樂不由看了一眼陶安,嘴唇微微動了動,道:“對了,我們也去後院休息一下吧!”說著,不等禾小葉和陶安說話,她就邁步朝前走去,陶安隨之跟在陶樂的身後。禾小葉趕緊穿上鞋子,快步跑向陶樂離去的方向。
回到後院,陶樂以她想一個人靜靜為由,把陶安和禾小葉丟在廂房中,一個人走在外面。陶樂很快就發現了小沙彌,追上前去,問道:“小沙彌,我有事想問你。”
小沙彌看到陶樂的時候,不由往她身後瞥了瞥,並沒有看到禾小葉的身影時,才開口道:“有什麼事你就問吧,不過我可不一定就知道,知道也不一定會回答你就是了。”
陶樂看了看四處並沒有人,小聲地問道:“你知道那位姓蘇的夫人,在哪間房裡嗎?”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陶樂見他這般,就知道他一定知道,想了想,道:“如果你告訴我的話,下次我給你帶張記的桂花糕,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