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在這裡?陶樂看著架子上不起眼的兩個木雕,不住地瞟向那裡。她的舉動,終於引起了慕連城的注意,他順著陶樂的眼神,回過頭去看。
“原來你是在看這個啊。”慕連城把木雕的馬拿了下來,放在一旁,道:“皇後說這是你落下的,大概是送給我的禮物,我很喜歡,就拿來擺上了。你可別告訴我,這不是要送給我的。”
“這當然是要送給舅舅你的了。”陶樂立馬回答道:“只是,我雕的一點都不好看,根本不需要把它擺出來,放在櫃子裡就好了。這要是讓別人看到了,多不好意思啊。”
慕連城看著這兩個木雕,道:“哪裡難看了,我覺得還挺好的。你雕的是馬吧?”
陶樂點點頭,道:“兩個雕的都是馬,這個雕得難看的是我雕的,另外一個已經很形象的是陶安雕的。本來那日我想當面送給你,可是卻把它落下了。”
“舅舅,我跟你說,其實我根本沒有告訴陶安我雕的是什麼,可是最後他和我卻都想到一塊去了,雕的都是馬。這難道還不能說明,我們之間心有靈犀嗎。”
慕連城表示嗤之以鼻,不屑地說道:“誰知道他有沒有偷偷看你雕啊,再說了,這又不是完全沒可能的事情,只是巧合而已。”
可惜他說的這些,全都被陶樂左耳進右耳出了,陶樂才不把慕連城的話放在心上。
等陶樂把那些書啊紙啊都放好之後,就要離開了。臨走前,陶樂問道:“舅舅,既然你已經答應了我和陶安的婚事,那陶安是不是可以不用再在皇宮裡當差了?”
“這,不行!”慕連城搖頭道。
“為什麼?”
“一來,最近堆積了很多事情這你也是知道的,就算要給他批辭表也要等這些事情處理完了之後。二來,你堂堂一個郡主,難道真的要下嫁給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市井百姓,這傳出去成何體統!所以啊,我覺得還是暫時當個禁衛,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那我的婚事,也要等朝賀過去了,才能請期了?”陶樂突然間想到了這個問題。
“這倒不必,反正欽天監的人,一直都很閑。我讓常曦去跟他們說一下,讓他們先算一算。對了,我聽說陶安家裡好像已經人了。那你們要是成親的話,到時該怎麼嫁娶?”
“這個我們還沒有談過,到時候再說吧。”陶樂一點都不擔心嫁娶的事情,經慕連城這一說,她反倒擔心起另一件事情來了。陶安他倒現在還沒有恢複記憶,她都還不知道他的生辰八字,到納吉的時候該怎麼辦呢?而且,如果陶安他在失憶之前,本來就有娘子的話,那她該怎麼辦?
這時,陶樂才開始思考之前被她忽略的事情,才意識到他們之間有一道看不見的牆阻隔在他們之間。只是陶出口了,她也無法再反悔。
這一次,陶樂是真的要走了,嚮慕連城告退後,她就回去了,甚至沒想到去向陶安告別。
可是陶樂卻並沒有回到家去,而是來到西市一個不起眼的小巷中,走到一個不起眼的木門面前,輕輕敲了三下,等人來開門。
不一會兒,門開了,一個四五十歲的老嫗呆滯地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將陶樂請了進去,期間一句話都沒有說。陶樂對此完全不覺得奇怪,因為那老嫗是個啞巴,根本就不會說話。
與外表的不起眼相比,內裡可謂是天壤之別,映入眼簾的是花團錦簇,奼紫嫣紅的一片春意盎然之景。陶樂跟在老嫗的後面,走到右手邊最裡的一間屋子。老嫗把她帶到這裡之後,就原路返回了。
陶樂用雙手輕輕推開門,一個穿著茜色襦裙,外套素色袖衫的女子正坐在對面,她的面前擺滿了書簡。
“陶娘子,請。”她聽到推門聲後,立馬抬起頭來,就看到站在門前的陶道。
陶樂走進屋裡,順手將門掩上了。
陶樂很是自然地坐在了她的對面,道:“封娘子,真是好久不見了。”
被稱作封娘子的女子輕笑著說道:“算一算,也不過三月,確實是好久不見了。我都還以為你忘了要我調查的人了。”
“那你查到了什麼嗎?”陶樂急不可耐地問道。
封娘子微微頷首,道:“我要是什麼都沒有打探到的話,還有什麼臉見你,這萬事屋也關了算了。”
陶道:“那你趕緊告訴我呀,他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