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齊布略作思索,說道:“3天,3天后我必定引軍撤離9江。”
使者走後,塔齊布開始緊鑼密鼓地準備攻城。湘軍攻城有1個屢試不爽的辦法:
先派重兵圍困敵城,挖掘深壕,封鎖糧食,等待守軍糧盡。然後,再派人挖掘地道,直通城牆之下。待守軍糧盡,再用火藥轟塌城牆,派敢死隊攻入城內。為鼓勵士氣,湘軍常常許諾部下,進城後可以搶劫3日。
曾經,湘軍使用這個方法對付太平軍,非常有效。但革命軍水師船堅炮利,槍炮優勢明顯,湘軍既不能封鎖9江,也不能使用利炮轟破9江城牆。
既然著急要走,塔齊布也就沒有時間再去挖地道。他挑選了1千名敢死隊,準備強攻9江,做最後的努力。
第2天,湘軍集中大部分的劈山炮、洋鐵炮,抵近轟擊9江南門。炮火之猛烈,前所未有。因為湘軍要撤退,便決定儘量消耗彈藥,以防拖累行軍速度。
革命軍步兵第5師師長林啟榮,守城經驗豐富。他據此判斷,湘軍極有可能要撤退。1方面,他調來火炮與湘軍對射,另1方面,他暗地裡動員騎兵,準備追擊湘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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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齊布1向身先士卒,“匹馬當先,不使士卒出己前”,習慣“揹負槍,挾弓矢,2卒持長矛、套馬竿從,皆精絕,無虛發”。
這1次,他同樣上前指揮。天氣已熱,他挽起了袖子,露出“精忠報國”4字。當年,塔齊布率湘軍取得湘潭大捷,咸豐大悅,想不到8旗子弟中還有如此忠勇的部將。
咸豐越級提拔塔齊布為湖南6路提督。塔齊布也感激涕0,在手臂上紋下“精忠報國”4字。每遇戰鬥,他常常露出手臂,激勵部下奮勇殺敵。
炮火之後,塔齊布打頭,帶著敢死隊抬著雲梯向前衝鋒,企圖攀越城牆。
林啟榮已在城頭上架設了3挺多管機槍。他1聲令下,3挺機槍同時吐出致命的子彈,把死亡的彈雨撒向湘軍。
1千多個湘軍敢死隊,在多管機槍的瘋狂輸出下,死傷慘重,血液成河。
塔齊布看著部下成群結隊的倒下,心如刀絞。他並不懼怕與革命軍戰鬥,可敢死隊員連敵軍的影子都看不到,就被殺得屍橫遍野,可謂死不瞑目。
他悲憤交加,哇的1聲吐出1口鮮血,跌落馬下。親兵見狀,趕忙救起塔齊布。他已經奄奄1息,死到臨頭才知道革命軍守軍1直在隱藏實力,才知道湘軍決非革命軍對手。
塔齊布平時頗有儒將之風,“從容謙退,未嘗自伐其能”。即便遇到撤退,他也是親自殿後,與敵人且戰且退。
但此時此刻,他自知大限將至,命令部下:“立即撤退,與左宗棠的大營合兵1處。”
林啟榮卻不依不饒,開啟9江城門,向湘軍發起衝擊。騎兵率先追上湘軍敢死隊,幾乎把他們全殲。
塔齊布是湘軍上下引以為傲的大將,也是咸豐屢次嘉獎的8旗翹楚。他勇於衝鋒陷陣,這次卻死於亂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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