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時,停靠在宜湘鎮湘江碼頭旁的十幾艘汽輪,準時生火起動,沿湘江順流而北。
今晚正是滿月,皎潔的月光把江面照得通亮。昨天下午,充當步3師先鋒的步兵1營官兵,已經提前坐上了海軍內江艦隊的運輸船。
船上的空間很擁擠,就連甲板上都坐滿了人,堆滿了裝備。很多官兵臨戰興奮,睡得很晚。結果,船1開動,很多人又醒了。
為了今天的作戰,步3師已經準備了3年。王玉寶調任1營營長後,又嚴加訓練,1營官兵已經全部克服了暈船的毛病。
王玉寶出身窮苦,又久經戰陣,見慣大風大浪,在顛簸的汽輪上鼾聲如雷。
凌晨4時5十分,通訊員喊醒了王玉寶。他酣睡1夜,精力充沛,從床鋪上1躍而起。船上條件簡陋,王玉寶用水壺裡的水漱了口,便來到甲板上。
天已微亮。王玉寶來到了望臺,瞭望手正在聚精會神地望向遠方。透著微弱的晨光,瞭望手看見王玉寶是個少校,便下意識地向他敬了個軍禮。
並非每艘海軍軍艦都有了望手。實際上,這支負責運送1營官兵的小型船隊,共有近2十艘各式船隻,只有兩艘船上有了望手。
王玉寶所在的戰船,算是這支船隊的旗艦,配有兩名瞭望手。瞭望手多選拔自視力良好計程車兵,平時還要經常服用海魚、動物肝臟和蛋黃,以補充維生素a,維持良好的夜間視力。
王玉寶詢問了望手,說道:“能看清淥埠鎮的湘軍營壘嗎?”
瞭望手很老實,回答道:“看不清,但我看清靠岸的標誌了,是1棵江邊的孤立樹,大概在兩公里外。旁邊有兩個接應的特工,示意1切正常,可以正常靠岸。”
王玉寶點點頭,又問:“背後方向呢?6戰隊離我們多遠?”
瞭望手朝身後看了1圈,很有把握地說道:“6戰隊頭船離我們大概1公里。”
按照作戰計劃,第2軍先鋒由步3師1營和海軍6戰隊1支隊第2聯隊組成。1營負責進攻湘江西岸的湘軍,6戰隊第2聯隊負責進攻湘江東岸的湘軍。
除了這兩支先鋒外,後續第1波支援部隊也走水路。除此之外,由於海軍運力有限,其餘部隊大多走6路。
由於海軍6戰隊習慣登6作戰,裝解除安裝訓練更加熟練,故走在1營後面。
王玉寶瞭解了情況,走下了望臺,透過船上的煤氣燈釋出軍令,要各連準備靠岸。
儘管已經提前訓練過了5次,1營官兵下船時仍舊有些慌亂。他們乘坐的戰船大多為兩百噸以下的木船,有汽輪,還有帆船。
小船還好,可以抵近靠岸。大船容易擱淺,只能在遠離江岸的地方拋錨。渡口也很簡陋,缺少碼頭設施。
王玉寶不要小船擺渡,帶頭跳入水中,營部官兵緊隨其後,涉水登6。他大喝1聲:“各連連長呢,給我走在最前面!帶船的排長,把你那1船官兵招呼好!2十分鐘後,在岸上集合完畢。”
這1聲吆喝起了效果,亂糟糟的隊5裡,很快響起了軍官們的聲音:
“2連的兄弟,跟我來!”
“炮排的兄弟,把迫擊炮扛穩當了!”
……
營部第1個登6,朝著湘軍方向,立馬展開了警戒。各連也找到了自己人,互相幫忙,搶運物資器材。<野戰炮。革命軍6軍步兵營也編有1個炮兵排,但只裝備迫擊炮,火力有限。
為加強先鋒,步兵師把炮手團的炮兵排配屬給了1營,帶來了3門75野戰炮。儘管革命軍已經對這種野戰炮進行了輕量化改進,它依然很重,也無法分拆後由騾馬馱運。
這種炮很金貴,沾水後會影響精度。為此,海軍設計了1種輕便的登6艇。這種登6艇把蒸汽機安裝在了尾部,排水量常常在2十噸以下,可以衝灘到岸邊的沙灘上。返程時,由官兵把登6艇推回江中,調轉方向即可。
炮兵排分配到了兩艘登6艇。登6艇衝灘後,炮兵們立即忙碌了起來,推動火炮上岸。步兵兄弟也過來幫忙,幫炮兵排搬運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