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夏曆史上,湧現過許多少年將軍。譬如,西漢時的霍去病,堪稱是上天賜給華夏的禮物。
他十八歲走上戰場;十九歲殲滅、招降匈奴近十萬人,俘匈奴祭天金人;二十一歲封狼居胥,斬匈奴首級七萬餘;二十四歲亡,卻使西漢再無邊患。
晚清戰事頻繁,很多人少年從軍,年紀輕輕亦成名將。官軍這邊,如湘軍名將劉錦棠、田興恕等;叛軍這邊,則有陳玉成、李世賢等。
此時的陳玉成,只有十五週歲、十六虛歲,卻已成為黑旗軍騎兵團長,是黑旗軍中最為年輕的團級主官。他之成為黑旗軍騎兵團長,實因戰功太大、能力太強。
歷史上,武昌城是太平軍奪取的第一座省城。這在場戰役中,年僅十五週歲的陳玉成,帶著幾百個童子兵首先攻進了武昌,為太平軍奪城立下頭功。
此人極富軍事天才,雖然年紀輕輕,卻無師自通,在練兵、打仗、管理上都有獨到的見解。
陳玉成原是步兵營長,擔任騎兵團長不到四個月,嚴格組訓,把騎兵一團鍛造成了騎兵師最為精銳的部隊。
偵察兵不斷來報,說八旗騎兵人馬甚眾,足有三四千人,正往佛子鎮趕來。
不少官兵臉有怯色,或曰:
“敵眾我寡,騎兵團應該趨利避害,稍作抵抗,直撤至靈山城下。到了靈山,集合了騎兵師主力,方好與清軍決戰,既能減少自身傷亡,又有把握殲敵主力。”
這正是騎兵師長毛人傑定下的策略,比較符合戰場實際。但陳玉成何許人也,豈會按常理出牌?他慨然說道:
“我們騎兵不同於步兵,兩軍狹路相逢,就是明知不敵,也要上去和他硬碰硬。需知我們跑得快,敵人跑得比我們更快。
“若是不戰不退,敵人必會放膽追擊。到了靈山城下,敵軍騎兵一路由高走低,勢如山洪崩瀉,我們還真不一定能擋住他們。
“不妨在這兒與他們一戰,狠狠地打上一仗,折一折他們的銳氣。八旗一向以騎射見長,今日,我們也讓他們見識見識黑旗軍騎射的本事。
“我們騎兵一團已經組建三個多月了,平時訓練得多,實戰得少。這一戰,將成為我們一團的成軍之戰。
“打贏了,我們就能繳獲許多戰馬,就能擴充部隊。打輸了,我自請處分。要是兄弟們打得太孬,我自請撤銷番號!”
陳玉成年輕氣盛,說話激烈沒有顧忌,激得部下心情澎湃。
當即有員小將奮馬向前,說道:“團長英勇無畏,我輩又豈能猶豫不前?卑職願當先鋒,試一試八旗兵的能耐。”
陳玉成十分高興,說道“我們騎兵與步兵不一樣,無分前鋒後隊,卻要配合緊密,使上千人如同一人,指哪打哪,如臂使指。只有這樣,方能顯出我們騎兵一團的手段。”
清軍逼近,陳玉成不顧敵眾我寡,毅然率軍迎擊。除了訓練有素,陳玉成還有一件大殺器1841式德萊塞步槍。
這種步槍由普魯士人德萊賽發明,是世界上第一款廣泛應用的後膛裝彈步槍、第一款旋轉槍機式步槍,使用紙殼定裝彈,擊針式擊發,在世界步槍史上具有劃時代的意義。
但德萊賽步槍發明之初,普魯士軍隊高層並不看好這種步槍,認為它從後膛裝彈,猶如用屁股吃飯。
而且,由於當時鍊鐵工藝不佳,該槍擊針很容易損壞,槍管密封性不好,開槍時後膛火藥氣體容易外洩,進而灼傷射手、降低子彈出膛速度。
這並不能掩蓋德萊賽步槍的光芒。該槍使用了諸多新技術,使它的射速大大提高,至少比當時歐洲普遍使用的前膛裝彈步槍高出五倍。
它發明於1841年,公開於1848年,卻直到普丹戰爭時,才得到了實戰的檢驗,受到普魯士軍隊的追捧。
此時,華夏境內戰爭加劇,各國軍火商人云集上海、廣州。只要有錢,不分官匪皆能買到洋槍洋炮。
譬如,根據上海洋行的記載,有一次,清軍議定以三十兩白銀一支來復槍的高價,從某洋行購買若干來復槍。
太平軍財大氣粗,直接開價一百銀元,相當於使用七十一兩白銀購買一支來復槍。洋人當然樂意,冒險把汽輪開到鎮江,做成了這單買賣。
穆特恩的八旗兵同樣購買了大量的洋槍洋炮。但穆特恩見識有限,所購買的洋槍以歐洲流行的前膛裝來復槍為主。
楊烜深知德萊賽步槍的意義,不惜花費高價,購買了五百支德萊賽步槍。
陳玉成的騎兵一團,便分得二十支德萊賽步槍。一支德萊賽步槍的火力,相當於數支普通洋槍,又相當於數十支清軍傳統鳥槍。
陳玉成練兵極嚴,精挑細選了十九個騎射好手,加上自己編成“奇兵隊”,苦練馬上射擊的功夫。幾個月下來,騎兵隊已經能夠熟練地在馬背上瞄準、開槍、換彈。
由於採用紙殼定裝彈,德萊賽步槍射速驚人,每分鐘可達十至十二發。所以,奇兵隊二十人的火力,比一百個傳統歐洲火槍手還要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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