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公子,制臺大人仁慈多恩,又一向欽佩楊遇春,一定會想方設法為您開脫罪名。您是忠良之後,何必與天地會這些三教九流之輩來往呢?
“實不相瞞,制臺多次囑咐我,說只要楊公子肯棄暗投明,他一定會說服皇上寬宥公子,保舉楊公子做個體面的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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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談判?一開始就亮出自己的底牌?
楊烜心裡感到好笑。這個徐廣縉與洋人較量佔據了上風,顯然有些飄了。
他假裝接受官府招安,卻獅子大開口,說道:“兄弟,我也說句老實話。我此次路過廣州,原本是想去福州投奔我的叔父楊國楨,去他那某個差事。
“要是徐制臺能賞我個官做,我也不用去福州求我叔父了。我祖父是昭勇侯,我父親又在廣州慘死。徐制臺要是有點良心,就得讓我做個‘總兵’或者‘道員’。”
使者大驚。
滿清“總兵”為正二品武官,官在提督之下,負責鎮守各省要地,全國一共才八十三個編制。
“道員”為正四品文官,官在按察使之下、知府之上,全國一共才九十三個編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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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兵”和“道員”都是朝廷名器,必須經皇帝旨準方得上任。
楊烜一介白身,年輕時捐了個“生員”的功名。他佔了三水城,開口就要“總兵”、“道員”,就是兩廣總督徐廣縉也不敢輕易答應呀。
使者見楊烜獅子大開口,支支吾吾的不敢應承,推說要向上峰請示,再回復楊烜。
楊烜臉色一變,說道:“我父親被教民害死。據我查證,此事表面是教民作崇,背後實有廣州將軍穆特恩指使。徐制臺若有良心,就應當徹查我父親的死因,參劾穆特恩。
“若徐制臺能把此案的罪魁禍首穆特恩繩之以法,若能把我父親的冤情洗刷乾淨,我甘願投降徐制臺,任由徐制臺發落。”
廣州將軍穆特恩和兩廣總督徐廣縉都是從一品的大員,表面上看似平級。
但穆特恩是滿人親貴,是滿人中少有的猛將,頗受道光皇帝倚重。徐廣縉只是一個漢族文官。這裡面的親疏內外一目瞭然,也使得穆特恩的地位隱然高於徐廣縉。
徐廣縉這個官場老狐狸,怎麼可能會為了楊烜而得罪穆特恩,進而得罪滿洲貴族呢?
談判不可避免地陷入僵局。使者要走,楊烜卻一再挽留,把他軟禁在三水城。
楊烜儘可能顯示出願意談判的誠意,騙他說要接受招安,卻盡提一些不可能實現的要求,令使者摸不清楊烜的真實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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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州城內外,接二連三的新聞引爆了輿論界。
楊國佐身為名將楊遇春的長子,卻被教民害死。楊烜為父報仇,先是大鬧教民營,繼而起兵造反,攻佔三水縣城。
縱觀大清兩百多年曆史,這些新聞都堪稱絕無僅有。
尤其是,楊烜放出風聲,聲稱滿人廣州將軍穆特恩參與教案,自己起兵造反只是為父報仇。這使得整件事顯得更加撲朔迷離,也使楊烜獲得時人的同情。
滿漢之爭乃是滿清官場禁忌。楊烜造反背後牽涉到滿人親貴,使兩廣總督徐廣縉不得不付出十二分的小心。
城外官軍不敢貿然進攻三水城,頓兵城外無所事事。
楊烜趁官軍無所作為,派蘇三娘在城外西江上收集船隻,招募船伕,籌建水營,活動十分頻繁。
官軍缺少戰船,只當作沒看見,夜夜笙歌,以禍害鄉里為能事。
楊烜一邊與使者虛與委蛇,一邊加緊募兵、籌餉。
一個意外之喜是:廣州至臻堂總部派來了兩百援兵,由“白扇”陳虹統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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