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地,坐到了副駕駛上。
“沒哭嗎。”雲岫看了她一眼,問道。
“我為什麼要哭?”
“正常程式,不該是聊起過去的事情,懊悔難受,他哭你也哭?”
“你也說了是過去的事情,滿打滿算都快五年前的事情,我和他為什麼不可以平靜地聊。”
“果子藜看著就不是成熟理性的人。”
“但我是!”
車子啟動,枕溪扭臉去看他。
“老實說,我有點不到你生氣的理由。”
雲岫掛起了一個笑臉,“所以,我作為你老公,在看到那些照片影片後要依然笑臉相迎嗎。”
“有情緒我能理解,但是生氣到幾天不理人,不接電話不回資訊。今天要不是我主動到公司找你,你還打算避我到什麼時候?”
“我應該有可以生氣的權利的,是吧。”
“你不是知道我之前有跟人交往的事情,為什麼還這麼大的反應?”
不是出於要吵架的目的,關於這一點,枕溪是真的好奇。
“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雲岫找了個地方,把車子停了下來。“我以為,是無聊時候隨便誕生的産物,是對方一廂情願奢求後的結果,實際上,你們沒在一起太長時間也證明瞭我的這個推測。但是那些照片出來的時候,我才知道,哦,你們是因為彼此喜歡才在一起的。”
“如果按照你說的那樣,是無聊時候的産物,是對方奢求的結果,那我成了什麼人?”
“枕溪!”雲岫看她,“那段時間,你和他交往,開開心心去遊樂園的那段時間,是我最難過,最生不如死的時候。每晚,我都需要服用超過正常劑量的安眠藥物才能入睡。我每天公司和住宅兩點一線,活得像是行屍走肉。那個時候也會想,你是否會跟我一樣難受。但你不是的,你看你在照片裡,多開心。”
枕溪疲憊地捂住了臉,說:“現在再來說這些,真的,沒有意義。你希望從我這裡得到什麼答案呢?除了會引起爭吵,沒有別的意義。”
雲岫看了她一會兒,說:“對。”
然後啟動了車子,送她回了酒店。
枕溪也沒問為什麼不回家。她今天早上四點起來化妝,七點就開始跑通告。中午難得有幾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急忙就跑去了雲氏找他。之後又是繁忙的通告,一直進行到晚上十點,之後去找果子藜,一直聊到淩晨兩點。現在,已經超過了淩晨三點。馬上,六點的時候,她又要化妝準備通告。
她現在就是滿肚子的委屈想哭,也因為疲倦的身體無法哭出來。
她默默開啟車門,下了車。她跟雲岫說:
“我下個星期一要去韓國。”
雲岫點了點頭,讓她回到房間給他發資訊。
她疲累地回到房間,癱倒在床上就沒法起來,她給對方發資訊,說了一聲自己到了。
那邊沒有回複,之後一段時間,直到她離開這片土地去到韓國,他都沒有主動聯系她。
她也沒有那麼厚的臉皮還像之前一樣每天跟他絮絮叨叨說許多事。跟對方聯系,也是因為工作生活上的事情,她把資訊發出去,對方把資訊回複過來。
就事論事,豪不摻雜個人感情的交流。
這次去韓國,是為了準備下一張專輯的發行。通告是減少了不少,但她們耗在練習室的時間開始增多。
有的時候,早上八九點去到練習室,要到晚上十一二點才結束。開啟手機,沒有任何一條來自雲先生的資訊,有沒有任何一通來自雲先生的電話。
她現在能理解,當初果子藜跟她分手控訴她時說得話——
忙碌了一整天,懷抱著期待的心情開啟手機,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但是她和雲先生不是普通的情侶關系,吵架了,可以隨意地把分手掛在嘴邊。只要有一方不想結束這段感情,矛盾就會有緩和的可能。
她和雲先生都不會把分開離婚這種話說出來,各自生悶氣,好像誰也不願意先妥協。最關鍵的,是這件事好像很難溝通。那是發生過的事,沒法解釋。就跟她沒法解釋地球為什麼是圓的是一樣的道理。
能討論,但她不能把事實扭曲成對方樂意接受的結果。
她期望著雲岫能自個想清楚其間的關系。可能,雲岫也在期待著她給一個能成全他自尊的結果。
就,很麻煩啊。
在這個她每天都很焦慮煩躁的日子裡,枕全居然還給她打電話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