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大門那瞬, 沙輕舞以為自己走錯門, 滿廳滿地都是婚禮策劃案。客廳裡的柳溪朝她招手:“輕舞,快, 你也過來給我們參謀一下。”
沙輕舞換鞋進來,看見文芳乖巧喊了聲“芳姨好”,然後坐到柳溪旁邊。
文芳笑著拉了拉沙輕舞的手,邊說:“我和溪溪正在挑場地,你看看喜歡哪個, 正好今晚定下來。”
“好。”迫於無奈,沙輕舞只能應下。
這時,柳溪一記眼神過來,赤裸裸的挑釁,彷彿是為了報複她前段日子的不配合。
“那你們挑著。”文芳起了身,往剛進門的藺晨身邊走去,邊走邊說,“我和你談個事。”
藺晨看了文芳一眼, 然後又瞅了沙輕舞一眼,最後點頭,看向文芳:“我房間裡談。”
看著藺晨的房門,沙輕舞若有所思。
“輕舞,我們還是選海邊吧。”柳溪仍舊投身於婚禮場地中。
沙輕舞將婚慶資料放下:“我給他們倒點喝的。” 說著,她便去廚房倒了兩杯果汁。
敲藺晨房門時猶豫了下,正當她打算放棄的時候,竟發現房門沒有關緊, 輕輕一推就露出一條縫隙,而文芳的聲音就這樣傳了出來:“我說過,輕舞一定適合你。”
聽了這話的沙輕舞皺了皺眉,不太明白這話的意思。
“不是我要阻止你去調查你父親去世的真相,而是調查後對你沒有好處。你自己放棄了也好,調回國內工作或許更適合你,安安心心做個發言人,和輕舞好好過日子,這才是你本來該有的生活。”
文芳的話說完,沉默了片刻,藺晨開口:“媽,謝謝你。”
“我反倒要謝謝輕舞,如果不是她,你不會輕易的放棄調查,也不會有想著調回國內的想法。”
他們的談話聲漸行漸遠,沙輕舞將兩杯果汁原封不動端回廚房,怔怔出神。
柳溪從洗手間出來,看了眼發呆的沙輕舞,順手拿了杯果汁喝,問她:“你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沙輕舞木木搖頭。
原來他真的不喜歡外交官這個職業,他放棄了成為一名羽毛球運動員,放棄了自己的夢想,為的是找尋二十多年前的真相,既然付出了那麼多,又何必為了她放棄掉呢?
她當初不敢去要求他就是不希望他為了她放棄什麼。
文芳當晚就走了,臨走前和柳溪確定好了場地,也跟藺晨交代婚紗事宜,沙輕舞不太用心,什麼也沒聽到,只是怔怔的看著藺晨。
次日,沙輕舞醒來時藺晨已經上班去了,早餐已經做好,擺在餐桌上。柳溪喊沙輕舞過來吃早餐,一邊將電視開了。
“晨哥果真是三好男人,居然把早餐也準備了,太細心了。”柳溪羨慕說。
沙輕舞笑著懟她:“快吃吧,那麼多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柳溪笑著往嘴裡塞了塊煎餃,一轉眼就瞧見電視上的藺晨,襯衣西裝,英俊溫雅,倏然,柳溪驚了起來,指著電視連話都不會說了:“那那那......那不是......”
見柳溪語無倫次,沙輕舞往電視瞟了眼,見到藺晨,頓住了嚼食物的動作。
“晨哥!”柳溪激動的跳起來,手舞足蹈地,“輕舞,你看電視上的是晨哥嗎?他怎麼跑電視裡去了?外交部發言人,我滴天,世界上怎麼有那麼帥的發言人啊!你瞧那些女記者問個話都能臉紅,還問那麼溫柔的問題,這不是錚錚地以貌取人麼!”
沙輕舞有些贊同的點了點頭,盯著電視的藺晨呆愣。
確實帥的令人發指,可能是因為要上電視的緣故,所以穿了件他平時少穿的銀灰色西裝,配淺藍色襯衫和深灰色領帶,還做了發型,瞬間將他每一分的帥氣都展現的淋漓盡致。
面對這樣帥氣的發言人,如果她是在場的提問記者,話鋒應該也會變得溫柔吧。
“輕舞,晨哥任職發言人後是不是有好一陣子忙了?”柳溪問。
沙輕舞點頭:“新官上任,總是格外忙些,過陣子可能會清閑一點。”
“那我們抽個時間去香港,好不好?就我們兩人偷偷去,別讓小焉知道,這樣晨哥和泓繹也沒辦法阻止了。”
香港?
沙輕舞看著笑臉明媚的柳溪,眼神忽然一滯。
“你看你和晨哥要結婚,總要給楚楚送個喜帖不是?反正晨哥最近忙,沒心思管我們,我們就偷偷去一趟,神不知鬼不覺地再回來不就成了。”柳溪自己說的起勁,沒留意到沙輕舞早已僵硬的表情。
“溪溪。”沙輕舞忽然喊她。
“嗯?”柳溪這才停下自己的長篇大論,看了沙輕舞一眼。